檔案室裏,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辦公桌上肆意地鋪陳延伸,最終落到了站在桌前的手塚國光身上,鳳眸透過鏡片看向檔案袋上的名字,右手拇指輕輕地摩挲過上麵的每一個日文,而後輕斂眼瞼,將檔案袋放進了檔案櫃裏鎖上。
走出了檔案室,手塚國光再次停下了腳步,思緒回到了今天早晨,按時晨跑的他跑到了昔日的坡道上,卻沒有看見那個一身黑桃K標誌的孩子。
駐足了十幾秒後,依舊沒有看到,但他從來都不是個好奇疑惑的人,便轉過身繼續自己的晨跑。隻是心裏忍不住的擔憂起來,但更多的是想知道,那孩子對上不二的話·····誰棋高一著?
扶了一下鏡框,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手塚國光便邁步朝天台走去。
二年6組窗戶邊的位置是屬於不二周助的,這仿佛已經是一條不變的鐵律了。
此刻,淡雅如風的少年微笑地坐著,一手支著自己的下顎,一手把玩著碳水筆,緊斂的眸子看向窗外那個固定的位置,沒有人知道,等了一天的他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
放學後,網球部一如既往地訓練,正選非正選聚集在球場裏,任意地揮灑著自己的汗水。不經意間,半個小時過去了,夕陽也鍍上了淡淡的紅邊。
啪~
一聲擊球聲響起,黃綠色的小球直直地飛了過來,不二周助收回自己的視線,臉上柔和的笑意不曾改變絲毫,對打也隻憑著身體的本能,隨手揮拍,將球給打了回去,不經意間總是偷偷懶,放放水,思緒也隨著那黃綠色的小球越飛越遠。
一局過後,不二接過大石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根本就沒有的汗水,視線再次偏向了球場外,那個白色的身影仍然沒有出現。轉回了頭,臉上依舊是淡雅如風的笑容。
櫻一昨天當真是送了他一個‘大禮’呢,而‘禮尚往來’又是他一直以來的美德,但櫻一偏偏今天沒來,怎麼辦呢?
“呐,不二,這是你第36次看外麵了,對打的時候13次,揮拍時10次,跑圈時7次,指點前輩後輩的時候5次,再加上你剛剛的那一次,一共36次。你有心事的原因90.44%,其他煩惱8.0%,龍崎教練針對你的原因1.56%,SA,我有點兒好奇能令你心不在焉的原因了。”
“嗬嗬,”不二笑了,偏了偏頭,栗色的中長發劃出淡雅的弧度,“你不會有機會知道的。”
“SA,”乾貞治那高反光的鏡片閃過一道亮光,“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是嗎。”不二依舊是那般柔和的嗓音,手上的毛巾被風帶起淺淡的弧度。
陽光下,兩個少年相對而站,一人淡雅如風實則腹黑奸詐,一人平淡堅毅實則心思縝密,兩個不平凡的少年碰撞在一起,最終誰勝誰負?誰,又棋高一著?
街道上,櫻一和藤原久奈兩人相隔半步一前一後地行走著,長長的剪影鋪陳在地麵,顯得纖細而修長。
青學發生著什麼她不知道,現在的她和藤原久奈兩人剛從警司處出來,在警司處留下了自己的檔案資料後,半個月便可以和藤原久奈一起拿到新的身份證。
“今天在山上訓練,”解決了身份證的事,櫻一心裏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來了,接著思考的便是關於訓練的事,語氣一如既往地淡漠道,“你先去,順便通知一下後藤她們。”
“嗯,”藤原久奈輕應一聲,也沒有問為什麼,橘紫色的瞳孔斂了斂,冰冷地說了句路上小心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