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的嘲諷語氣,令真田弦一郎和手塚國一不約而同地挑了一下眉頭,和所有人一起轉頭看過去,櫻一也微微側過了身子看向玄關處。
在那裏,站著七個身著黑色和服的人,為首的是一個年約六十四的老者,胸前戴有一塊通體碧綠的和田玉,‘西園寺’幾個日文如同符咒一樣環繞在其上,看起來頗有幾分家傳之寶的樣式。
在他的身後,是六個年輕的男子和少年,最大的一個年級亦不過24歲,有著一頭金色的短發。
而最小的那個少年,僅僅才十四歲,比真田弦一郎、手塚國光、幸村精市等人都還小一歲,但又比櫻一大一歲,和切原同歲。
而剛才說話的人,就是那個年齡為24歲的年輕男子所說的。
“鈴木,不許亂說。”年老的老者淡淡地開口斥責,雖然說是斥責,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HAI,爺爺。”
“嘛,真田君,”西園寺番士嘴角一勾,三分嘲笑七分鄙夷地開口,同時走向了真田弦右衛門,看了櫻一幾人一眼,意味深長的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般我行我素,連最基本的規則都忘記了嗎?還是說……”
說著,西園寺目光徒然一寒,“要我來給你說說?”
聞言,真田弦右衛門瞳孔一縮,剛才西園寺鈴木所說的話就已經在諷刺他真田家無人,現在西園寺番士又在諷刺他真田家沒涵養。
這簡直欺人太甚,但真田弦右衛門也不愧是老薑一枚,對於西園寺的諷刺,臉不變色心不跳地開口,“嗬嗬,這是我的家務事吧,我想請什麼人又關你什麼事?
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某些人啊,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到時候,惹到了誰那可就不妙了。”
“你……”
“鈴木。”西園寺一把攔住了略微衝動的鈴木,對著真田弦右衛門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一會兒,我們就在道場上見真章吧,哈哈哈……”
對於這些人的勾心鬥角,櫻一並沒有心思去深究,隻是淡漠地站在那兒聽著他們的談話。
死敵,是所有世家都不得不麵對的,無論是在哪一方麵,都想要死死地將對方踩壓在腳底下,讓他永遠不得翻身。
但在通常情況下,這種踩踏都是暗地裏進行的,但授刀儀式,卻是唯一能夠光明正大地解決對手的最佳時刻。
“喂喂,西園寺家的居然會來。”
“看樣子今天的授刀儀式不會太平靜啊。”
“是啊,死對頭都來了,想要平靜簡直就是做夢吧。”
“今天有好戲看了,哈哈……”
“真田弦一郎能不能成功,還真是個未知數呐。”
看了看對峙的兩人,櫻一斂了一下眼瞼側過頭看向了右手邊,在那裏站著的,正是西園寺的年輕一輩,除了之前說過話的西園寺鈴木,他們每一個都恪守地站著,不動也不說話,如同一尊尊木雕。
而在他們當中,那個年紀最小的孩子卻一直盯著她看,從進門開始,視線就不曾離開過她,讓櫻一不得不轉過頭看過去。
那確實是一個很小的少年,在一群人之中,他非常的顯眼,深褐色的頭發,左邊過長的斜劉海遮住了他那深紫色的左眼,漠然而犀利的目光彌漫在那幽深的右眸裏,有些稚嫩的小臉寫滿了不符合年齡的倔強和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