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走嗎?”鳳臉色微紅,這樣的場麵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尤其他還是在‘偷-窺’的一方。
“還是看著點兒吧。”梶本搖了搖頭,“都是女孩子,若是遇上危險的事就不妙……幸村桑,你去哪兒?”
聞言,男孩子們轉過頭看向幸村,隻見他以巧妙的身姿躲在了樹後,回過頭,淡淡一笑:“嘛,人有三急。”說著,也不待眾人反應,快速閃進茂密的樹叢裏。
跡部眯起了雙眼,若有所思的神色悄然浮上瞳孔,幸村這個人……
噠~
輕輕地將兩盤飯菜放在倉庫角落裏的箱子上,櫻一漠然的打量著倉庫裏的事物,很幹淨,鮮少有灰塵,哪怕東西很多。
掃視了一圈,最終看向這幾個箱子。是昨天晚上一直就注意的那幾個,摞得有些高,但底角下隆起的點點灰塵證明了它曾經被人移動過。
看了一會兒,櫻一便轉過身離開,順手拉上了倉庫的門。
當門外的光線被隔絕後,箱子後麵伸出了一隻蒼白的手,小心翼翼地將一盤飯菜端走,然後又伸手端走了剩下的那盤。
少頃,細微的咀嚼聲便響了起來。
沙沙~
風聲朦朧,炫目的陽光,蔥鬱的綠蔭,仲夏的色彩比起生命還要蔥蘢,尤其是空氣中遊蕩的那一縷草葉香,輕淡淺浮。
沙~
停住前行的腳步,櫻一抬眸,看著前方站著的少年。
鳶紫色的眸,同色係的發,精致細膩的麵容是沉靜的絕色,身上黃褐相間的正選服在風的吹拂下鼓動著落差稍大的弧度。
他就靠在那兒,靠在那棵樹上,微垂著頭輕斂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然而,在聽到腳步聲的瞬間,抬頭,側麵,淺白的淡笑,自然而明媚,像是打磨過的天空。
櫻一駐足,麵對著這個人,似乎有風迎麵吹來,如漩渦般盤旋如狂濤般怒吼,迎麵撲來又倒卷而去,氣勢凝重但噴湧而上,吹透了四肢百骸卻吹不動一根頭發。
“你來了。”溫溫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和。
櫻一不曾搭話,似乎沒有一丁點兒回話的理由,就連那淡漠的表情,也比以往多了一分毫無興趣的散漫。
太過安靜的她,讓人看不出她心裏的想法。
沒有戴帽子,那張精致的麵容毫無掩飾地展現在他的麵前。
最過吸引他的,是那雙暗紅的眸子。純粹的色彩,黑暗的眼神,空洞,卻又如此的傳神,滿載著血一般的光火。
他無法道出這明滅的光火裏究竟灼燒著怎樣的神情,望不到盡頭的黑暗,就如同破敗在風中的柳絮,看似柔薄似紙卻又百折不從。
看向他的時候,黑暗更為絕對,這樣的黑暗,是他沒有正視過的的眼睛。
是了,這就是她了。
被稱為凱撒的她,
是最為純粹的黑暗。
嘩——
聽風吹過,雲層浮動,櫻一無意間微微偏頭,輕風揚起她銀白的發,她整個人都收攏在一片看不清的陰影之中,最後,烈日高升,所有的灰暗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有事?”
“你答應過……要跟我打一場的。”幸村鳶紫色的眸裏平靜無波,濃厚的色彩將那絲戰鬥的火焰很好地雪藏,風飄忽而過,不屈不饒地糾纏在兩側,風停時,他開口:“我等這一天……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