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突然傳來了聲音,卻是南次郎晃了晃手裏的數樹枝,懶懶地開口。斷流的和就像截斷的絲帶一樣向下遊平移著。
“所以?”側過頭,櫻一冷眼看著他。這個人突然間的出手讓她始料未及,尤其是剛才刹那間一閃而逝的恐怖氣息,哪怕是她也不由得為之震驚。而從那一球來看,他的實力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嘛~嘛~青少女別冒火嘛,”南次郎懶散地揮了揮手,見櫻一臉上的紋路色彩漸漸有加深的趨勢,眼底不由得浮上些許凝重,但很好的將這種凝重掩藏著,“我隻是想問問你對這一球的看法而已。”
“你這種實力和脾氣都很硬的家夥還真是難以相處啊。不過,實力好的人有點兒怪脾氣也是理所當然的。隻不過……”
南次郎雙腿一盤就在地上坐了下來,拿著手裏的樹枝在水裏掃蕩,“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了,雖然不知道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但是這確確實實會影響你以後的成長。
除此之外,作為你的對手將會被影響得更深。就像剛才的幸村……”
頓了頓,手裏攪動的動作停了下來,南次郎視線看向水麵,有魚悄然遊過,“那小子手臂上的肌肉被你的氣震傷,身體內部也受到了不小的創擊,再加上他自己本身身體也不太好,你這一球下去,那小子至少得修養半個月。
而且……剛才若不是我插手,你拉近那麼近的距離,是想毀滅幸村吧?”
嘩啦~
陣陣涼風伴著水聲而過,櫻一站著,靜默不言……
南次郎沒有轉頭看她,連一點兒視線都沒舍得給。看著水草在水底搖晃著,他說:“你的血腥和陰狠是你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會因此憐憫你,更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
所以,你的黑暗你自己承擔,不要加諸在任何人的身上,你能承受的,別人不一定能夠承受。幸村不行,跡部不行,藤原不行,龍馬更不行。”
“那又如何?”
櫻一俯視著他,恢複的雙眸裏充滿了冰冷的色彩,說出口的話語從來都是帶著寒霜冰渣和藐視。
她知道他說的很對,但是那種血腥早已深入骨髓融入本性,她沒必要去改變也改變不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的黑暗,與生俱來……
“剛才你倒地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你叫了一個人的名字——‘周助’,”南次郎慵懶的開口,早從人生中磨煉出來的他自是一下子就聽出了櫻一話語裏的藐視和孤傲。
孤獨傲氣有實力,這樣的人自然是讓他欽佩的,但同時,他也看出了她的致命傷——牽掛!
“是青學的不二周助吧。”感覺到旁邊的人一下子變得冷然起來,嘴角不禁冷勾。
“你想說什麼。”櫻一開口,語氣比之前更冷。
這個男人的觀察力令人心驚,僅憑一次觀察就看出了她其實是個左撇子,而今,更是提及了她最在乎的人,心裏自然而然地彌漫出了冷意。
“很簡單,”南次郎承受著她的壓迫,曆經數十年的他並不輕易折服或是承認什麼,因而這樣的壓迫對他來說倒是在接受範圍內。站起身,將手裏的樹枝扔掉,轉身看著她:“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但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不二周助,你都要收起你以前血腥的一麵不要再讓任何人看見,尤其是你眼睛裂變後的臉。你知不知道,你眼睛裂變後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多麼的黑暗,隨意的一球都能輕易地毀掉一個人的網球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