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碎發的男人臉色也是一沉,微眯著雙眼看向不二,鼻尖微微聳動,一陣淡淡的清香瞬間鑽進了鼻子裏,霎時,臉色一陣難看,陳的身上……
有這個少年的味道!!!
“這個小鬼……想必就是陳所在乎的人吧。”戲謔地開口,轉頭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白發男人,而後,嘴角冷勾,看向不二,“小鬼(中文)……小鬼,你是誰?(日文)。”
男人說話由中文換成了日文,笑眯眯的樣子,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不二周助,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不二很清楚這兩人對他的不滿,因而說話的時候並沒有伸出手,隻是不鹹不淡地開口說了自己的名字。
在日本,哪怕對別人再不滿,也要禮貌地說話回禮。
“枼見,”男人指了指自己,又用大拇指指向旁邊的白發男人:“凖,陳的哥哥。”說話時還指了指櫻一,“我們來帶她回家。”
果然!
不二臉色一寒,眉眼趨於平緩,有了淩厲的鋒勢,“抱歉,她哪兒也不會去。”
“哦?”枼見眼底閃過一縷陰翳,五指活動了一下,發出劈啪的錯骨聲,“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說這句話?又或者說……”目光移動,落在櫻一的身上,“你能給她做主?”
少年斂眉,眼底滑過一縷柔波,“她,是我的妻子。”
枼見渾身一僵,凖,瞳孔驟縮。
球場上,一片寂靜無聲。
嘩——
風聲四起,掠過之處,盡是那搖曳生姿、青翠碧綠的櫻葉。
一排排櫻花樹灑脫而開展,枝枝相接,沉溺在風的懷裏輕輕呢喃,享受著陽光的溫暖沐浴。
櫻一的心裏,終是起了陣陣漣漪……
叩叩叩——
柳生宅,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時斷時續。
“由美子到底怎麼回事?”柳生媽媽擔憂地站在門口,看著柳生(比呂士)敲著門,小聲道:“課也沒上,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母親,別擔心,”柳生(比呂士)溫和地開口,帶著兒子對母親特有的輕柔,“你先去休息,我會跟她好好談談的。”
“嗯,你話別說得太重,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倔著呢。”柳生媽媽叮囑好了柳生(比呂士)之後,一步三回頭地下了樓。
柳生(比呂士)轉回頭,繼續敲著門,“由美子,開門,我們談談。”
然而,任憑他怎麼說怎麼敲門,屋子裏依舊沒有任何的回聲,仿佛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屋子裏,柳生(由美子)垂首坐在地板上,盤著腿,靠著牆,一手搭在床沿,一手拿著一個相框。
目光落在相框裏的照片上,那是九個少女,是她們網球部的正選,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動作,或坐或站,燃燒著鬥誌的眼神,張揚著獨特的青春。
這是很久之前的照片了,是櫻一剛剛從美國回來不久的時候照的,每人手裏都有一張,紀念她們曾經的美好。
然而,當目光落在最中央的那個人身上時,嘴角浮起一縷諷刺的笑,手腕一動。
啪嗒——
相框被遠遠地砸了出去,撞在牆上,而後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嘩啦地掉落了一地,那張薄薄的相片也掉了出來。
“由美子!”聽到房間裏的聲音,柳生(比呂士)不由得一怔,“你再不出來我就拿鑰匙來開門了!”
“比呂士,”不等柳生(比呂士)繼續說話,柳生媽媽就走了上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背著網球袋的女生,“忍足桑(沙紀)來找由美子了。”
柳生(比呂士)一僵,轉頭看向忍足(沙紀),心裏不由得一驚,冰帝的……來挖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