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翊拉下蒙麵巾,緩緩的走近床邊,這兩個小鬼在他的褻褲內留了一封信便出走了,虧他們想得出來,他們倒是睡的香,可憐自己為了他們這三個月來筋疲力盡,君翊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為莫憂和莫離蓋好被子,看著兩個小家夥嘟著小嘴睡覺的樣子,君翊臉上露出寵溺的笑,輕輕的摸摸兩個小鬼的小臉蛋,從懷裏掏出兩個小哨子放到莫憂和莫離的枕頭邊,又摸摸他們毛茸茸的小腦袋這才不舍得起身離開……回到霜月樓,君翊從窗戶中跳入屋內,待轉身關窗的時候卻瞥見夜空中突然劃過一顆流星,璀璨耀眼,卻是一閃即逝了,天天曾經說過有流星劃過的時候許願是會實現的,可是為什麼他許的願從來都沒有實現過?一道牆隔著兩個人,牆的這一邊這個男人看著窗外感傷,牆的另一邊那個女人看著夜空惆悵,納蘭天天看著窗外漫天的繁星,自己已經過了那個會天真的數星星的年代,一、二、三、四、五……就算數到一百兩百又能怎樣,還不是數不清?到頭來隻會越數越亂,感情也是一樣的,自己越是緊張就越是不理智越容易出錯,就會出現無休無止的誤會,有時候想想又是何必呢,自找麻煩,感情若是真的又怎麼會有無休止的猜忌?說到底還不是那些男男女女對自己沒信心對對方沒信心,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界就是這般充滿不真實,卻又處處真實,若是自己不夠堅定便會被那些不真實的假象迷了雙眼使那些傷害、痛苦變作真實,最終累得是自己,苦的也是自己……
次日清晨納蘭天天睡到近中午才醒,她一向是懶得啦,冰黎伺候她梳洗完,穿上水月教標誌性的服裝,帶上麵紗,額頭上那朵紅蓮今日異常的鮮豔,把納蘭天天顧盼生輝的雙眼更是映襯的靈動、魅惑人心,淡掃蛾眉朱畫唇,在半透明的麵紗下若隱若現,更是讓人移不開眼,打從納蘭天天一行人出現在樓梯口,那些大堂裏吃飯的人便都眼神直愣愣的隨著她移動,納蘭天天暗自笑笑,若不是臨走前幹媽有交代讓自己斂斂性子沉著冷靜一點,自己哪會扮什麼清純玉女?大堂已經坐滿了人,納蘭天天美目掃視一圈隻在一個角落發現一張空的桌子,“冰黎姐姐,我們去那。”
“是,少主!”
納蘭天天沒有理會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君翊徑直走到那張桌前坐下,君翊桌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拳,麵上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情,斜掃一眼旁邊的影,“回教主,那位小姐是水月教的少主。”
“哦?少主?”君翊微眯了雙眼,無法忽視剛剛那種熟悉的感覺。
“據說是水月教教主水印月的義女,未來的教主。”影也很疑惑,這位少主據說剛剛被水印月認作義女沒有半年便已經成了水月教未來的教主,按理說水印月沒有這麼輕率才對,女人真是難懂。
“義女?”
“三個月前水印月突然放出消息,說自己收了義女,名叫水吟心,是將來水月教的新教主,幾天前剛剛出關便來參加武林大會了。”
“三個月前?”怪不得自己派去的人在水月宮怎麼都發現不了一絲痕跡,原來是閉關嗎?她,是天天吧……君翊皺了眉頭緊握的雙拳已經青筋暴起,可是他堂堂魔教教主竟然不敢回頭,剛剛天天陌生的眼神自己不是沒有注意,不敢回頭看那雙透著冷漠的雙眸,他怕,怕自己會心痛,會更加沒有勇氣,君翊掩飾性的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的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燙的自己舌頭都沒有了知覺,可是心裏卻依然是冰冷的……
“舅舅,離兒要吃照舊,爺爺師傅,我們進去吧。”
“憂兒也要。”
“好好好,舅舅剛到就帶你們來了,怎麼獎勵舅舅啊?”慕容鈺牽著莫憂和莫離,前麵的賀牧轉過身搶走莫憂和莫離手裏的糖葫蘆,“嘿嘿~~兩個小鬼,你們有照舊吃了,這兩個就歸我了。”
“爺爺師傅搶小孩子的東西吃,真沒羞!”莫憂小手指在臉上刮兩下衝賀牧吐吐舌頭,莫離也衝賀牧昨個鬼臉,賀牧倒是滿不在乎的吃的開心,慕容鈺笑的一臉寵溺,“還沒告訴舅舅呢,舅舅請你們吃照舊,怎麼報答舅舅啊?”
“舅舅來。”莫憂和莫離神神秘秘的衝慕容鈺招招手,慕容鈺不明所以的蹲下身,莫憂和莫離迅速的在慕容鈺的臉上親了兩下,慕容鈺好笑的用手擦擦臉上還帶著糖黏黏糊糊的口水,“哇~~憂兒和離兒真是有誠意呀,嗬嗬~~走,進去了。”慕容鈺一把抱起莫憂和莫離走進霜月樓,賀牧早就在一個空座上坐下了,“磨磨蹭蹭的,真沒勁。”莫憂和莫離衝賀牧做鬼臉,正好有人離開他們便坐下了。
角落裏的納蘭天天看到三年多未見的大哥還有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有些激動的就要站起來,一旁的冰黎一把拉住她,“少主。”
“那是……”
“屬下知道那是小少爺。”
“那你……”
“不是時候。”看著冰黎淡淡的表情納蘭天天蔫蔫的坐在那裏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同樣激動的還有君翊,他不像納蘭天天身邊有人攔著,看到他們進門他便起身向這邊走了過來,還有意無意的撇了眼納蘭天天的方向,看到納蘭天天正掙紮著要站起來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憂兒、離兒。”
“爹爹!”
“爹爹,離兒好想你哦!”
莫憂和莫離迅速的掙脫慕容鈺的懷抱跳到君翊的懷裏,君翊狀似生氣的刮刮兩個小鬼的鼻子,“憂兒和離兒是不是應該跟爹爹解釋解釋,嗯?”
“爹爹……”
“憂兒知道錯了……”兩個小鬼撅著小嘴低下頭,還不時的偷眼看看陰著臉的君翊,慕容鈺看著這三張神似的麵孔有些懵了,難道這就是憂兒和離兒的爹?可、可是嫣兒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人?自己怎麼沒見過?一旁的賀牧倒是不管他們爹不爹的,隻是表情複雜的看著納蘭天天的方向。
“你是誰?”
“如你所見,憂兒和離兒的父親。”
“舅舅,這個就是重樓爹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