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勞燕分飛(1 / 3)

飄香酒樓的老板娘名叫夏念,陳大占入獄後,她將一雙兒女改跟自己姓,兒子叫夏然,女兒叫夏冰。

今天酒樓重新開張,店門前大放鞭炮,還請了跳舞的鄭大家與彈琴的吳大家來表演。陳大占走後,夏老板娘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她置辦了新衣服,買了胭脂水粉和金銀首飾,每日都可以好好打扮一番,看上去,至少比原來年輕了十多歲。

歐陽開剛跨進門,老板娘便迎上來,“大人,可說好的要幫我題字的。”

“酒樓果然是新修好的,建的台子可是提供給二位大家表演所用?”

“那是自然的,大人不要岔開話題。”

“那倒不如來個題字比賽,字寫得好的免單,高手在民間,老板娘給我們四個人安排張桌子,剛剛辦案回來,餓極了。”

“好嘞,自然是留了的。”

四方桌子,一人坐一邊。歐陽開、徐引和張如楓相貌出眾,更是翩翩君子,衣著不凡,惹得許多吃飯的女人伸頭來看,竊竊私語。

“上幾道好菜。”

老板娘應了一聲,到後廚備菜去了。

琵琶聲響起,鄭大家在台子上起舞,舞得靈巧輕快,座下的無不叫好連篇。

“徐引,如果將鄭大家、吳大家和我放在一起,你會選誰和自己成親?”

“自然是你。”

歐陽開實在無語,插了句:“不選你不得被你打死。”

蔣宇靚瞪了歐陽開一眼,又道:“我在習武之前,舞蹈、女紅、讀書、寫字樣樣學過,習武後也不曾落下,所以啊,我要是跳舞,肯定不比鄭大家差。”

“除了武功,阿靚姑娘還會些什麼?”徐引問道。

“那可多了,多得我一時也說不上來。”

“客官,您的菜。”店小二端上幾盤菜,在桌上擺好。

蔣宇靚撕下一隻雞腿,狠狠咬了一口,大嚼特嚼,“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我們琳琅山也沒這麼餓著你啊!”

歐陽開嗔笑道:“甭管她,定是找個理由好胡吃海塞。”

“切!”蔣宇靚白了他一眼。

徐引倒是萬分心疼,將另一隻雞腿也夾給她,道:“慢些吃,不夠再點一隻,口渴嗎,要不要喝水?”

“酒,喝酒。”

“小二,來壺好酒。”張如楓搶先喊了一聲。小二立刻端上來一壺酒。徐引給蔣宇靚滿上一杯,蔣宇靚一飲而盡。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不知佳人解何憂,要叫杜康來相助?”張如楓道。

“無故稱佳人,公子太輕浮。”歐陽開駁了一句。

“你們兩個胡謅兩句,便以為我聽不出好壞是不是,我蔣宇靚也是讀過書的,詩讀百遍,不會作詩也會吟。”

“這裏雖然很嘈雜,可我卻驚奇於一件事情。”徐引終於開口說話了,其他三個人看著他,等他接下去講,可他就是不講,故弄玄虛。

蔣宇靚道:“驚奇於什麼?”

“原來看你天真可愛,活得肆意灑脫,現在看,能與你把酒言談,不失為一件樂事,書上說的文人墨客喝酒暢談,不正如你我嗎?”

“那你怎麼不覺得水中的鴛鴦像我們?”

還沒等徐引說話,張如楓主動插了一句:“我與你,才像水中的鴛鴦,他與你,知己就可以了,不必再深。”

“胡言亂語。”徐引與蔣宇靚異口同聲道,他倆對視一眼,笑起來。

“笑什麼?”歐陽開問。

“我竟與他如此默契!”

“我竟與她如此默契!”

二人又是異口同聲,此刻,張如楓的臉色已經沒那麼好看了。

“各位客官,今日飄香酒樓開張,可店牌卻未換新,”老板娘站在台上,“所以想請各位幫忙題個字,勝者免單一個月。”

幾個跑堂的搬了兩張桌子放在台上,鋪上大張的紙,擺了幾支不同大小樣式的毛筆,夏念親手上去磨墨。

有些文人已經坐不住了,躍躍欲試,卻都不好意思上台。

張如楓站起來,走上台,道:“在下拋磚引玉,先來寫一個。”他提起毛筆,沾墨,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起來。

另有一位文人也走上台,十分自信,提起筆也是龍飛鳳舞。

寫完,跑堂的將兩幅字舉起來,很明顯,張如楓寫的要好許多,台下唏噓不已,那文人實在難堪,灰頭土臉地跑下台去。張如楓寫的確實是好,眾人對他稱讚有加。

“還有沒有人想來寫一寫的?”夏念看向坐在台下的歐陽開。

“讓我來試試吧!”歐陽開和徐引同時起身。

夏念又命人在兩張長桌上鋪好紙,將剛剛用過的毛筆撤下去清洗,並換上新的。徐引和歐陽開站上台,隨手提起一支筆,沾墨,在紙上大揮起來。

此時的蔣宇靚用筷子沾酒,在桌上亂畫,坐在她旁邊的張如楓問道:“靚靚,你說,他倆誰會寫的更好?”

蔣宇靚隨口答道:“按我說啊,他們兩個是極難分出高低的。”

“為什麼?”

“他們兩個的字我都見過,比您要好些,畢竟你自幼體弱多病,字寫得不錯,卻沒什麼力,而他們兩個,自小錦衣玉食,家中也不馬虎他們讀書,寫的字固然是好,可正因為家境相似,才難分高下。”

歐陽開和徐引的字展出,引來無數讚美聲,果然,確實是比張如楓要高上一籌,可正因為二人寫得都很好,才勝負難分。

“不知眾位認為,這二位公子,誰寫的更傑出一些?”

“靚靚,你剛剛不是說你書法也好嗎?”張如楓壞笑道。

還沒等蔣宇靚反應過來,張如楓便站起來指著蔣宇靚大喊:“這位姑娘說台上的二位公子寫得都不如她好,她想來試試。”

蔣宇靚跳起來捂住張如楓的嘴,可無奈已經晚了,眾人不是嘲諷就是起哄,她隻能上台一試。

徐引伸手扶著她上台,她左手提著一壺酒,倒在沾了油的右手上,徐引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手。“你可以嗎?”徐引低聲問道。

蔣宇靚點頭,“可以。”

她握起一支筆,讓它吸飽墨汁,深吸一口氣,下筆寫起來,台下的人見她下筆有力,神情認真,紛紛安靜下來,屏住呼吸,靜待她的成品,徐引從未見蔣宇靚寫字,也真真是為她捏了一把汗。

提筆,蔣宇靚長舒一口氣。

當她的成品展出時,才真是惹了一陣驚呼。像她這樣的女人能寫出如此蒼勁有力、筆畫清明的好字,任誰也想不到吧。徐引雙眼放光,盯著這幾個字看了許久,真是出人意料。

夏念鼓掌:“這,應該沒人能比得過吧。”

“老板娘,看來免單的人是出來了。”歐陽開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