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荒野上一片寂靜,隻有那河水擊打在岸邊的浪濤聲。
遠處三道流光直奔大河而來,範城主幾人跳下青雲,仔細的再一次搜索著,這次的重點卻放在了岸邊,那倪軍秋更是施展秘法,四下打探,不過除了張小虎跳落大河之前的氣息,再也沒有任何收獲。
範城主失望的看著河麵,“走吧,看樣子真的是跑了”
青雲衝天而起,化作流光消失在了遠方。
河水還是不停的奔流著,並沒有因幾人的造訪而出現什麼變化。
天終於亮了,鳥兒也開始出來覓食,不時的在河麵上啄起一條浮出水麵的小魚。
水麵下,河岸邊,淤泥中,突兀的出現了一雙眼睛,昏暗的河水中顯得那麼的明亮。
張小虎動了動身子,把自己從淤泥中擠了出來,浮出水麵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原來昨天張小虎早有準備,一跳落河水便反身來到了跳落的地方,在水下到處是淤泥,張小虎輕輕一擠,便埋在了淤泥裏麵,然後迅速的收斂了氣息,把氣血緊緊的包裹住心髒,心跳也降到了最低,整個人一動不動,就像那冬眠的動物一樣,幾分鍾心髒才跳動一下。
範城主幾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小虎不但沒有遠遁,反而是就藏在幾人腳下不到一米的地方,飛劍再怎麼亂刺,也不會對著自己腳下刺,神識亂掃,可偏偏就沒有仔細的查探自己所待的地方,所謂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
也不是張小虎猜到幾人還會返來,而是進入冬眠狀態的他根本不知道時間,隻是默默的搬運著勁,一點點的修複受損的肺腑,盼了好久的療傷功法,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這一待就是一夜,直到張小虎胸中那一口濁氣再也憋不住了,這才從淤泥中出來。
一夜的療傷,隻是讓肺腑有了一些的好轉,畢竟飛劍穿胸而過,內腑不知道傷了多少,不過那皮肉已是基本愈合,胸口隻有一個淡淡的紅色疤痕,顯示這曾經受過極重的傷害。
張小虎並沒有離開河麵,而是就這麼順著河水往下飄去,身體還沒有恢複,能省點力氣就省點力氣,再說順水而下,正好可以遮掩住自己的行蹤。
這一天張小虎都一動不動,就這麼張開雙手雙腳成一個大字浮在水麵上,不時飛過的鳥兒驚奇的看著,想不明白什麼時候河裏有了這麼大一條奇怪的魚。
張小虎除了留了一點心神在外麵,提防著危險,其餘的都放在了練功上,隨著勁的不斷湧入心髒,活力慢慢的恢複過來,除了那些一時半會還長不好的肺葉,身體已無大礙。
就在這時,突聽得撲通一聲落水聲,然後有人嘩嘩的向著自己遊過來,張小虎沒有理會,反正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險,而且感受中這人還是個凡人。
不一會,那人便遊到了張小虎身邊,拖著張小虎就往岸邊遊去,從那拖住自己不大的手,張小虎感覺到這好像是一個孩子。
到了岸邊,那小手的主人先上了岸,然後吃力的拖著張小虎,一點一點的把他給拖了上去。
“醒醒,醒醒”小手的主人搖晃著張小虎,過一會又按壓張小虎的肚子,看樣子是把張小虎給當成落水的人了,隻是那笨拙的動作,看得出來他並不知道這溺水的人應該怎樣救治。
張小虎無奈的展開了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身體有些瘦小,皮膚黝黑,身上衣服濕漉漉的,看來是看到張小虎在水裏,來不及脫衣便跳下去救人了。
“啊,你醒了”小男孩睜大眼睛,開心的看著張小虎。
“謝謝”既然醒了,那就不好意思再躺下去了,張小虎爬起身來,四周看了看,“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家大人啦?”
“我家就我一個,沒有大人”小男孩並沒在意張小虎怎麼才救醒怎麼就有力氣站了起來,畢竟是個孩子。
張小虎愣了一愣,“就你一個?那你爹娘啦?”
“我是村裏人在河裏撿來的”小男孩撲閃著大眼睛,並沒有傷心的樣子。
“啊”張小虎蹲下身,看著這個和他一樣都找不到爹娘的孩子,心中一痛,“那你怎麼生活?”
“我會砍柴,會抓兔子,會捉魚,我什麼都會”小男孩開心的說,看樣子除了沒有父母,過得還不錯。
張小虎望著小男孩,想了想道,“你想不想找到你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