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巫王敗了，連名字都沒有留下，就這麼被張小虎給打成了一團血霧。
死得很慘，輸得也很不應該。
如果他沒有轉身逃竄，憑他還有的巫力已經拐杖裏儲備的精魄，完全還能夠大戰三百回合。
隻是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如果，從他轉身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一團黑霧在空中翻騰，靈巫王最後不甘的看了張小虎一眼，逐漸的消散而去。
被打爆的神魂，不同於雙日大陸那大巫蘊養萬年的魂魄，承受不住天地之力的浸襲，隻是存留了一息的功夫，便歸於了天地。
遠處山腳下麵那無數的凡人，看到這一幕，有的跪地磕頭不止，有的則是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何去何從。
小白馱著雲兒，歡快的從山頂一衝而下，圍著香兒盤旋飛翔。
“打完了嗎？”
雲兒小手揉著眼睛，懵懵懂懂，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怎麼？吵到我們小公主睡覺了？”
香兒笑著捏了捏雲兒粉嫩的小臉，肉嘟嘟的，手感好極了，順手，幫小公主擦拭掉嘴角的口水。
“才沒有啦，雲兒才沒有睡覺”
雲兒揮動著手臂，不滿的把香兒侵犯過來的手給擋開，撅起小嘴，哼了一聲，不再搭理香兒。
壞姐姐，臭姐姐，雲兒才沒有睡著，雲兒隻是在小白身上眯了一下下，嗯，就一下下。
山腳下的人群有些混亂，有的想要往遠處而去，有的，則想要回到村鎮裏麵繼續生活，還有的看著陣勢裏麵死去的親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沒了主張。
“他們怎麼辦？”
香兒看著飛來的張小虎，指著這些凡人問道。
“還能怎麼辦？隻能隨他們自己了”
白衣在一旁插口說道，看著這些被圈養起來，定期宰割的凡人，早就習慣了的他，心境平靜如水，沒有悲憫，也沒有激動。
“可是，萬一有靈巫再來，他們不是死定了？”
香兒大聲的說道，一手指著這些人，看著白衣大聲的質問道，“難道我們不應該救人就倒地嗎？就這麼放著不管，沒多久，恐怕他們還是死路一條”
“白衣說得對，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張小虎張開說道，眼睛閃爍，避開了香兒的注視，望向遠處的天地。
無力感再一次的出現心中，很久以前，還在雙日大陸的時候，他就出現過這麼一次，因為他的插手，整個小鎮被屠戮一空，就算是他事後滅殺了那些修士，可對這些死去的凡人，一點幫助都沒有。
愧疚，一直伴隨著他，就算他後來再一次經過那小鎮，張小虎都沒有踏進半步，甚至遠遠的避開百裏，根本不敢靠近一步。
“小虎哥”
香兒用力跺了跺腳，鼓起雙頰，恨恨的看了過去。
這麼多可憐的人兒，要不不管他們，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繼續這種圈養起來的生活？香兒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小虎哥了，眼前這人，也變得陌生了許多。
“沒有辦法的，香兒，除非，除非你能夠把這片天給捅了，把這片地給翻了”
張小虎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隻要這世上還有血巫靈巫存在，他們，就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香兒呆住了，看看天空，再看看腳下，頹然的往後退了幾步，雙手緊握，指關節都蒼白起來。
是啊，隻要還有血巫靈巫在，做什麼都是無用。
難道打上巫王城，把那十多個巫王一一斬殺？
先別說有沒有這個本事，就算是有，可血巫靈巫可不僅僅是巫王城才有，那散落在大地上幾百萬裏方圓的無數大巫巫士，總不能一個一個的找出來，統統都滅殺掉，那樣做，又和圈養凡人，屠殺生靈有什麼區別。
香兒明白了過來，不是小虎哥心狠，是沒有辦法。
這世界就是如此的世道，順著昌逆著忘，要不打碎了重來，這都不是她想要的。
“對不起，小虎哥”
香兒走上前去，輕輕攬住張小虎的胳膊，靠在肩頭喃喃的說道。
“傻丫頭，說什麼對不起”
張小虎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腦袋，轉頭看著那些混亂的人群，想了想說道，“我們幫不了他們，能幫他們的，隻有他們自己”
香兒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張小虎，漸漸的，眼睛明亮了起來，終於，她懂得了張小虎的想法。
“去吧”
張小虎笑了，看到香兒懂了他的意思，伸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取出一本獸皮製成的書遞給了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