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臭撲麵而來,氣味濃鬱,直衝天靈蓋,讓他瞬間頭暈目眩,胃裏一陣陣翻滾,惡心想吐,手腳酥軟無力,剛剛踢出去的腳,還沒落到那圓滾滾的屁股上,便身子往前一晃,差點便摔倒在地。
狗鼻子小白反應最是迅速,隔著幾百米,張嘴‘啊嗚’了一聲,飛一樣的向著外圍逃去,神情慌亂,連身旁隨手可得幾次攻擊都沒有去理睬,等到那些先天不解的掉頭往回看後,頓時呼天喚地的跟在後麵迅速遠離。
這種惡臭,完全不同於張小虎所見識過的任何一種。
氣味仿佛直達心底,在聞到異味的瞬間,他便已經將鼻子給堵住,就是每一個毛孔,都被他緊縮,可是,那惡臭還是源源不斷的傳來,擋不住避不開。
體內流轉的勁力緩了下來,肌肉又酥又軟,一點都提不起勁,人也變得昏昏沉沉,身在煙霧裏踉蹌而行。
好在這惡臭不是一般的讓人厭惡,就算是那些先天再想滅殺張小虎,此時也隻是在遠處羨慕妒忌恨的盯著那尊先天,沒有一個敢於撲上前來,衝進那白煙裏麵與他爭奪。
那尊先天放出白煙之後,在地上一滾,翻身便撲了上去。
倒地之前還是個人形,等到他再度撲來,便已經成了一頭怪獸模樣。
臉變得細長起來,尖尖的嘴裏滿是利齒,伸出的雙手並攏成了獸爪模樣,指尖前麵彈出一根根鋒利指甲,整個人都小了幾分,在地上雙腿一蹬,瞬間便撲進了張小虎的懷裏。
雙手往前一伸搭在了胸前,那一根根鋒利的指甲在身上劃過,胸前頓時一道道血口張開,金色血液噴湧而出,早就沒了寶衣護體的張小虎,瞬間便被他抓成了一個血人。
人從下往上撲起,尖嘴張開,一枚枚利齒放著寒光,直奔張小虎喉頸而去。
先天眼裏滿是得意,這一口咬下,除非這人是先天這般的存在,否則隻要還是人類,咬斷了喉嚨絕對無法再活。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世界的青睞,那堆積如山的獎賞,敵人脖頸間噴射著鮮血在地上打滾求饒。
尖嘴快速咬下,利齒已經刺破了皮膚,冒出的金色鮮血帶著一股清香,讓他還沒有品嚐到滋味便已經陶醉。
“小心”
不遠處,仿佛有聲音傳來,先天並沒有在意,這應該是在提醒別的同伴,隻是,不知道是誰倒黴了。
踉蹌中,張小虎突然睜開了眼睛。
剛才那片刻時間,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在人間,那臭味不但熏翻了身體,連元神都給熏得小了幾分,好不容易進階之後與身體融為一個整體的元神,現在都幾乎有了分離的跡象。
張小虎感覺自己在空中飄蕩,身體不自主的彎腰,雙手放在嘴邊,肚子一個勁的翻騰,想嘔卻嘔不出來,這讓他更加難過。
惡臭讓人頭暈想嘔,讓他腦子渾渾噩噩,如果不是突兀起來的一陣劇痛,他恐怕在煙霧裏再多待幾息,不要人動手便要被活活臭死,隻是可惜,那先天太過著急,動手之時又先行抓傷了他胸膛。
“黃鼠狼?”
張小虎低頭看去,一張尖嘴正照著他喉嚨咬來,看那摸樣,卻是與山裏的黃鼠狼一般無二。
晦氣。
張小虎第一個念頭不是躲避推讓,卻是在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的不長眼,那麼多先天,一個不選,偏偏選中了臭屁王。
在山裏的時候他便曉得,誰都可以招惹,就是這玩意惹不得,看到了要就遠遠下手,要不就盡快躲開,要不然中了招,三天三夜那臭味都散不掉。
那先天尖嘴已經咬在喉嚨上麵,就要用力咬下,卻突然眼前一亮,一雙眼睛冰冷的居高臨下,俯視著看了下來。
怎麼可能。
先天心中大喊,突然覺察到了一絲不妙,剛才那聲‘小心’,難道是對他發出來的?
思緒剛起,那尖嘴上下便仿佛被兩把鋼鉗給拿住,利齒已經破開了皮膚,可無論他如何的使力,就是咬不下去。
雙手搭在對方胸前,在胸口上抓出一道道血口,先天急得直跺腳,用力的撲騰,隻是那鋼鉗紋絲不動,牢牢的把他禁錮。
嗤啦。
漫天血花飛濺,周圍人群瞬間靜了下來。
張小虎一手拿著一片怪獸屍首,滿身鮮血的從煙霧裏緩緩走出,一雙眼睛又明又亮,看向哪裏,哪裏便是一陣驚慌。
什麼叫做凶殘,對弱小者動手那不叫凶殘,把同時先天的同伴生撕成兩片,這個才是正正的凶殘。
滿世界都是吞咽口水的聲音,幾息時間,竟然沒有一個有所動作,個個仿佛都呆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