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籠中出來的它並沒有逃跑,而是繞著樂正權飛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樂正權的手背上。
在此之後,它又一蹦一蹦地跳到樂正權的肩膀上,特別討人喜歡。
見到這個小鳥這麼聰明,唐少公子就不好說什麼,他對於禽鳥也不是很在行,萬一樂正權專長於此,自己可就班門弄斧了。
這隻雜毛鳥價格也不貴,唐少公子不疼不癢地付完錢之後,兩人便一同走出花鳥市場了。
“唐公子,在下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恐怕之後就難以陪同了,武科舉下午就要舉行,不如我們下午再見?”
“也好。”唐少公子點了點頭,隨即伸出手,“唐納川。”
“樂正權。”樂正權也伸出右手,和他握手。
“幸會。”
辭別唐納川之後,樂正權帶著雜毛小鳥找到了一個城鎮邊緣的小巷子,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之後,他才把雜毛小鳥捧在手心裏。
他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了一串類似鳥鳴的東西。
對術法不陌生的人一眼就會辨認出他在使用什麼,不同於那些江湖藝人的學鳥叫,他是真的在用鳥語和這隻雜毛小鳥對話。這種術法叫獸語術,在術法序列中排名第八。
這種術法是通過在喉嚨中操縱空氣,發出類似其他生物喉嚨所能發出的語言,當然,隻會操縱空氣是不可以發出正統的獸語,就好像一個人空有人類的喉嚨,沒有學習過人類語言,一樣不可以和人類交流。
獸語術的精要就在於要像學習外語一樣學習獸類的語言,好在野獸沒有什麼神智,語言簡單得很,有些魯莽的野獸甚至隻會發出吼吼吼的聲音,他們種族語言裏麵隻有一個“吼”字。
心情好,吼一句,心情不好,吼一句,威脅獵物,吼一句,為勝利歡呼,吼一句。
詞本不達意,意全靠語氣。
但是很顯然,這隻小鳥的種族語言就沒這麼簡單,他和小鳥對話了足足有兩分鍾,小鳥終於拍了拍翅膀,飛了起來。
它仿佛重獲新生,原本灰暗的羽毛像是變色了一樣,變得銀白發亮,而它頭頂上的幾根雜毛也立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這幾根黑不溜秋的雜毛在他原本是隻小灰鳥的時候看上去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是它的羽毛一經過變色,這些雜毛也變成了寶石藍,像是旗幟一樣立起來。
最主要的變化還是這個小家夥的眼神,它的眼神從最初的迷茫無助到現在的堅定自信,比起毛色變了一變,這種變化更讓它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
如果這隻鳥重新拿回花鳥市場去賣,恐怕價值要翻上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我用人類的語言和你說話,你能夠聽懂嗎?”樂正權看著這隻小鳥的變化,忽然開口問道。
“吱吱!”小鳥歡快地撲騰了一下翅膀,即使是不懂鳥語的人,應該也明白它這個舉動是在說聽得懂。
“果然。”樂正權語調中顯得有些輕蔑,“把王禽和那些平凡的鳥類放在一起養,這種人也配為貴族服務麼?”
“吱吱——”小鳥撲騰著翅膀又飛回了樂正權的肩膀,樂正權從口袋裏拿出一粒小丸子,喂給小鳥吃下。
畢竟王禽的生活質量不能和凡鳥一樣,平素花鳥市場喂給它的東西太過劣質,它漸漸地變得泯然眾人,現在剛剛重新喚回自我,但身體素質還有待加強。樂正權給它喂了一個補品,它剛好能夠調養一下羸弱的身體。
“說起名字我還真不知道給你起什麼……”樂正權細細思索了一下,“你覺得什麼名字好?類似人類的名字如何?”
“吱吱吱!”
“夏天,微笑?強行把這兩個拚湊在一起,夏微笑?不行不行,這個說不定和別人重名了,到時候我叫夏微笑過來,一個小姐姐回頭看到我捧過來一隻鳥多尷尬。”
“吱吱吱吱吱吱!!!!”
“把微笑換成別的詞彙?我想想……夏莞爾?不行,這個名字像個智障一樣。”
“吱!”
“就叫夏爾?這可和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吱吱吱!”
“好好好,你自己的名字你來定,那就夏爾了。”樂正權伸出左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夏爾的小腦袋,“夏爾,你要向我效忠,知道了嗎?”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