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誰才會幹出這種事情,在座的幾個人根本沒有監聽的價值,他們說的話也都是一些很沒有意義的話。放出這種法術,就不怕被追蹤到嗎?
樂正權捏著蒼蠅,用法力追尋本源,結果哭笑不得——這蒼蠅是他師父放出來的,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那個懶老頭自己不想給皇帝解說,就放個蒼蠅出來轉播樂正權的解說。
他也實在不好說什麼,隻能把蒼蠅白白放走,劉諭問起來,他就說沒什麼,是我多心了。
樂正權剛走出房間兩步,聽到身後有兩個腳步聲跟過來,這才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他回頭走到他新收的小徒弟麵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可兒。”
“姓什麼?”
“不知道,不如就和師父姓吧?”可兒說道。
“不成,我家一脈單傳,從無家仆。”樂正權說,“你先在這裏想姓氏,你喜歡什麼,就叫什麼,然後在這裏等我,我去處理一些事情,等會兒就來找你。”
“哦……”可兒緩緩往回走,“師父,你不會不要我吧?”
“我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樂正權說著,從懷裏拿出一枚符籙,然後將之塞進了可兒的手裏,“這個東西你拿著,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想對你不利,你就撕掉它,不說能抵擋千軍萬馬,保你無憂還是可以的。”
可兒接過符籙,看了一眼上麵彎彎曲曲的花紋,然後又看著遠去的樂正權,忐忑地把符籙放進懷裏,然後緩緩走回了房間。她倒是不相信這個符籙真的有這麼大的功效,但是樂正權要求她在這裏,她倒也是不敢做出什麼不從的舉動。
無論聰明還是蠢其實都無所謂,人大多會喜歡聽話的孩子,越緘默,不會鬧騰,不會惹麻煩,就越受人喜歡。
而對於樂正權來說,他覺得一般來講,武科舉都已經結束了,應該不會有人再來這個地方,可兒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萬一起見他還是給了她一個護身用的道具,雖然隻是一次性用品,但是足以支撐到他回來了。
樂正權和十皇子劉諭回到頂樓,隻見陳神已經候在哪裏,作為新科武狀元,獲得皇帝的召見也是應當的。不過他的腳****的好快,樂正權都懷疑他是直接使用輕功飛上頂樓的。
陳神雖然是蠻族,但是皇帝就這麼肆無忌憚地讓他站在自己的麵前,絲毫不慌,因為他身邊有兩個人,大證的老牌鐵三角,柴老人和梁老人,他們誰都不會那麼輕易讓陳神對皇帝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他們似乎聊得正歡,樂正權和劉諭請安之後就沒有打擾,跟在後麵聽他們說。
“陳神啊。”皇帝看著陳神的樣子煞是喜愛,“你的身份朕真的很苦惱啊,倘若你不是蠻族,那該多好啊。”
陳神回答道:“陛下,我雖然是蠻族,但是盡忠這種事情我還是懂的,我也學了很久大證的文化,對於忠孝禮儀,還是有一些理解的。。”
“倘若大證和蠻族交戰,你要怎麼做?”皇帝一問,就是一個很難以抉擇的問題。
“長城以內,我願請纓。”陳神很自然地回答道,就好像之前已經準備好了一樣。
“好!”皇帝當即就說道,“那麼朕就給你一個使命,也不要你行軍打仗,也不要你帶隊去和自己同族作戰,隻需要教好朕的皇子即可,你可能辦到?”
陳神看了一下後來的樂正權和劉諭,眼裏不著痕跡地劃過了一抹失落,然後說道:“陳神定不辱命。”
“樂正權!”皇帝又說。
“臣在。”樂正權上前一步。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你的使命了,也已經和十皇子說過了,那你就去見一見你的同僚,帶他逛一逛帝扉城,在天黑之前再回帝都,夜半之前,你們兩個來一次朕的書房,朕有使命要給你們,明白嗎?”皇帝說了一連串,不過他語速很慢,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兩個人也就盡數記下。
“明白了。”兩人異口同聲。
“下去吧,我和兩位還有要事相商。”皇帝一揮手。樂正權和陳神都作揖告辭。
劉諭見到自己兩個師父都告辭了,也跟著要告辭,卻被皇帝攔了下來。皇帝什麼話也沒有說,劉諭隻是看了一眼他,就默默低頭跟在後麵,不再做出任何舉動。
這種行為自然而然,就好像演練過無數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