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諭緊緊地握住雙拳,眼神中劃過了一絲再也難以忍耐的興奮,曾經的他還是一個列舉十種“讓這條路被利用起來”的辦法都列舉不出來的人,現在他已經可以和樂正權高談闊論了。
“那麼我現在去安排人手。”
“不忙,你現在去接見你的那個助手,之後你和他去解決一下西村的事情,東村的事情是我解決的,過程你都應該已經聽說了。整個郡守府除我和可兒之外所有的力量都為你所調動,你要自己去解決,有信心嗎?”
“有!”
“那我們先各做各的事情,一個月後來這裏彙合。”樂正權說。
“好!一言為定!”劉諭說完這句話之後,急急忙忙地衝了出去,準備會見他的下手。
“唉——”樂正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長歎了一聲,“你其實沒有信心,你的信心都是別人給你的,如果你這次要是受挫……”
他看了看桌子上散落了一桌子的龜甲貝殼等等占卜牌:“可惜我不相信占卜,否則倒還是可以騙騙自己,祝你好運吧。”
樂正權索性不再管劉諭,這件事情他打算不再過問,一切都讓劉諭自己來解決。這樣才能看得到他真正的“器量”。
他來到了後院,經過修正後,後院現在已經變得井井有條了。但人們一般不常來這裏,因為雲可兒一般都會在這裏修行。
她應該是所有人裏最用功的一個,除了找樂正權解決術法上的問題,就是在打坐凝聚法力。
樂正權在她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下,靜靜地等待著她從打坐之中複蘇。
這些日子來,他倒也算是認可了這個徒弟,雖然她的資質真的和樂正權沒得比,不過她倒也是真的努力。
樂正權知道,她修習術法並不是因為她真心喜歡術法,她這種人也絕對不會安心在扶都住著。
她希望獲得更高的地位,希望獲得人尊敬,因此她很賣力。這樣倒也不壞,樂正權也不介意手底下有這樣一個弟子。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樂正權還沒有等來雲可兒的蘇醒,就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腳步聲嗒嗒嗒地作響,樂正權頭也沒有回地問道:“是那個新來的那個郡守副手嗎?”
“是的。”一個輕柔的女聲響起,她一樣字正腔圓,渾然就是一個北方長大的大證國人。
“那可真是抱歉,我正在等待我徒弟修行,沒有時間和你聊天,有什麼事情可以等幾天再來和我說嗎?”
“不行的,有些話我現在就必須要說。”那個人說道。
“那你說我聽著。”樂正權倒是表現得很隨和。
“你……好歹看著我吧?”那人說道。
“沒必要。”樂正權說道,“反正你和我都很著急,還拘泥於形式幹什麼?”
“……”那人沉默了幾秒鍾後,說道:“我姓文,單名一個秀字。你可以叫我文副郡。”
女人大多數都不在外人麵前拋頭露麵,女孩子的芳名更是一般人問不得,但是唯有一種女人在大證是例外的,那就是女性官員。
“那麼文副郡有什麼問題呢?”
“我聽說這些變革都是你帶來的,你……”
“請等一下。”樂正權打斷了她的話語,文秀剛準備好想要說什麼,被樂正權這麼一打斷,當時就愣了一下,隨後樂正權看著自己眼前的人漸漸蘇醒過來,雲可兒眨了眨自己朦朧的睡眼,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仿佛剛剛並不是在打坐修行,而是在睡覺一樣。
“師父……您來了?”
“我不來你這個坐能打到明天早上。”樂正權說道。
雲可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因為我感覺到法力有一些突破了,所以就獎勵自己睡一會兒。”
“你用這種姿勢睡覺,第二天渾身酸痛,可別以為有人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把你打了一頓。”樂正權麵無表情地說道。
雲可兒一笑,隨後一拳錘在左手掌心作恍然狀:“噢對了,師父,我的法力突破了,你看看,我應該可以完成那個冰錐法術了!”
說完,也不等樂正權搭話,她急急忙忙衝進屋子拿出一個木盆,然後放在牆邊上,緊接著,她走到剛剛打坐修行的地方,開始聚精會神地思考之前學過的法術符籙。
之前花了好長時間記錄下來的法陣漸漸在腦海裏浮現了上來,雲可兒抬起雙手,將法術釋放出去。
空氣中的水氣飛速凝聚起來,在法力的引導下變成了錐形,隨後溫度急劇下降,空氣中的水迅速凍結成冰錐。冰錐的外表很光潔,尖端也很尖銳,看樣子雲可兒對於法力的操控能力非常好,隻是初學,就能夠凝聚成這麼完美的冰錐。
“最後……”她眉頭明顯地皺了一下,冰錐對她的負擔實在是有一點大。不過她強撐著把冰錐推了出去,冰錐飛向牆壁,但很可惜,雲可兒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也使用不出來多餘的一分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