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似影殘月獨掛,若隱若現的還能聽見細小的蟲鳴聲,坐在崖邊被冷風吹襲著,長發飛揚,與飄揚的衣裙糾纏在一起,仿佛在演繹著悠揚的舞步。風吹入寬大的衣袖‘呼呼’的鼓動著,如果有人見了,定會擔心女子纖弱的身子會不會被風吹走。
白皙的手輕握著白色的玉簫,隻需微微蠕動著嘴唇,唇邊的玉簫溢出悠揚的樂曲,同一首曲子不似之前的悲涼彷徨,竟有了一絲的歡快輕鬆之意。如果從女子的正麵看去,便會發現此時的她不似以往的冰冷,那雙冰眸已然不再,反而染上了一絲溫柔。
許是夏天就要到了,一隻、兩隻、三隻……許是螢火蟲們並未從女子身上感覺到危險,越來越多的螢火蟲從草叢中探出小腦袋,看著帶頭出去的夥伴也陸續的展開雙翅,追逐同伴的身影。隻在那一瞬間,便能看見成群結隊的螢火蟲亮著它羽翼後獨特的小燈,開始圍繞著這裏唯一的人兒舞動它們的翅膀,配合著樂曲歡樂的飛舞著,在這個黑暗的懸崖邊點綴上點點翠綠的霓虹。
不斷飛舞的螢火蟲,坐著吹奏樂曲的絕色女子,好一副唯美的畫麵,就算仙子下凡也不過如此吧。女子緩緩睜開鳳眸,看著這些飛舞的螢火蟲不禁愉悅的笑著,吹奏的樂曲也越來越歡暢。
就在淩絕塵沉迷之際,一抹人影出現在她身後,眼神奇怪的看著淩絕塵的背影聽著這麼動人的樂曲,流螢舞動縈繞著美麗飛揚著長發衣擺,完美組合的身影,這麼安靜這麼祥和,可是卻也注定了她不能平凡的一生!為什麼那樣的使命卻必須是她,誰又知道她不過隻想平凡平靜,不願麵對這麼多的世俗紛爭,帶著的麵具卻無法掩飾他眼中的心疼和不舍。
直到一曲已畢,微微歎息喉結滾動,男性壓抑著沙啞卻不失性感的聲音從他喉間溢出:“你在這兒躲清閑!”隻是,這樣的清閑又能持續到何時?過了今天又要何時才又能清閑了。
聽著陌生人的聲音,本是歡樂飛舞的螢火蟲迅速一哄而散,從四周飛離躲進草叢中,探出的小腦袋似乎在期盼著這名闖入者快點兒離開,看著男子沒有離開的意思螢火蟲們拉攏著腦袋躲進了草叢。
放下手中的玉簫,動人的樂曲赫然而止,淩絕塵錯愕的回頭,在這個異世唯一體現的,便是她警覺性的降低。看著眼前一身黑色錦衣,頭發都被黑色鬥篷緊緊包裹的男子,男子偉岸的身材,遮住臉龐的白色麵具畫著妖異的黑色曼陀羅,在這個昏暗的黑夜,不禁讓人感到一絲冰冷。
“你是誰!”淩絕塵轉身繼續看著前方的懸崖白霧,那是在這個沒有月光的黑夜裏唯一的白。從身後男子唯一露在外麵的眼神中,她看不見一絲危險,所以她不再多加防範。
男子微微搖頭,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的直覺,看著單薄的身子,被冷風吹襲著更顯她纖細柔弱的身形,大步上前雙手負背的站在淩絕塵身旁:“微風吹襲的感覺不錯,你可以叫我風!”
“風?”淩絕塵有著絲絲錯愕,不自覺的轉頭看著男子的側麵,雖然什麼都看不見。
男子點頭,雖然看不清他的麵部表情,可是從他的眼眸中可以看出那一絲喜悅,微微蹙眉,半蹲在地方與淩絕塵平視。
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色麵具……應該說為黑色麵具比較合適,因為黑色曼陀羅的花紋差不多將整張麵具覆蓋,微風吹來男子身上的香味,衝刺她的嗅覺,突地感到一絲熟悉,卻又瞬間消失不見讓她撲捉不到。
情不自禁的抬手就要將那副冰冷的白玉麵具拿下,她隻是想要看看男子的真實麵目,這是在她心底不斷叫喧著的聲音,隻要取下他的麵具之後就會知道他是誰了!修長的指尖觸及到麵具,一股冰涼瞬間從指尖透入她的心底。這樣的冷不僅僅是那麵具,而是這名男子常年處於黑暗之中不見陽光與男子心中多年所積累的那股冰冷所致,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男子失神著,就在淩絕塵指尖觸摸到麵具的一瞬間,一隻同樣冰冷白皙的手緊緊的扣著她的手腕,使她無法取下那張遮住一切的麵具。他不能讓她看見,至少現在還不能,等時機到了他一定會取下麵具,她就是那個唯一能見他的那個人,隻是那一天他既害怕卻又期待。
淩絕塵被手腕上那似冰的駭人冷意直入心底,抬頭,卻撞進了一雙糾結的眸。男子輕咳兩聲迅速放開鉗製她的手,眼神換上有一抹戲謔:“隻有我的妻子才能看我的容顏,你確定要看嗎?”腦袋湊近淩絕塵,聲音戲謔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