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四個魁梧的中年男子抬著一位臉色泛青的中年男子疾步而來,而那躺在擔架上的男子似乎在忍耐著極大的痛楚,緊咬著的嘴唇都被咬破而不自知,頭上的青筋畢露,甚至連一聲輕吟都發不出來,雙手緊緊的舞者自己的頭部。
隨著一行人的到來,門外也聚集了了不少隨之而來看熱鬧的群眾,將這個本就不大的醫館為了個水泄不通。
帶頭的一名婦女眼中含淚快步上前,眼神帶著濃濃的祈求看著那櫃台上的老人:“韓大夫,麻煩你救救我家相公吧!”邊說,還不忘一邊用衣袖擦拭著眼睛。
老人收起之前的情緒,快步走下櫃台,那四名男子也將擔架放在地上,然後退在一旁站著,緊蹙的劍眉滿是愁容這名男子喚作李三兒,是和他們一起在山上打獵為生的同伴,今日卻不知為何突然頭疼難忍,他們不知怎麼辦這才將他家娘子叫了上山,可是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減輕他的痛楚,幾番思索後,才商量著幾人湊錢先將他送來這間醫館看看。
韓大夫蹙眉半蹲著,一手為男子把脈,一手抬起他的眼皮,看著那泛著紅色血絲布滿了他的雙眼,頓時滿是皺紋的臉上仿佛有蒼老了幾歲。四名男子與那名婦女安靜的看著,心中卻是無比的焦急,看著韓大夫那緊蹙的眉頭,對視一眼滿是忐忑不安。
良久後,韓大夫歎息搖頭的起身,有些可惜的看著激勵忍著痛楚的男子:“對不起,老朽醫術淺薄,這病,老朽看不出!”許是他年老了,許是他沒有見過什麼世麵吧,這樣看不出病狀的病,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看。
“那韓大夫的意思是,我家相公沒救了是嗎?”那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的婦女的淚水再次決堤,抬起衣袖不斷的擦拭著自己的眼睛。
韓大夫搖搖頭:“我看不出是什麼病狀,根本就無法下手醫治!”
婦女聞言,當下上前兩步,跪坐在擔架旁邊,將男子緊緊抱在懷中:“相公,你怎麼忍心就這樣的拋棄我們母子。”
“爹!”這時,一名三四歲的男孩上前,站在婦女身邊,看著痛苦的娘親,年幼的他顯得有些害怕,眼眶也就開始泛紅了。
幾人這才注意到婦女身後還藏著一名害羞的男孩,阿諾見此,有些不忍心的上前,拉拉爺爺的衣袖:“爺爺,您就救救這位叔叔吧!”從小他就沒有父親,也了解一個孩子心中有多麼的希望有一個可以疼愛自己的爹爹。
韓大夫伸出一隻手揉著阿諾的頭發,微微搖頭:“爺爺也沒有辦法呀!”
其中一名男子上前:“韓大夫,難道李三兒真的沒救了嗎?”
“是呀,韓大夫,麻煩您救救李三兒吧!”另一名男子也上前,滿眼希翼的看著韓大夫。
韓大夫依舊歎息著搖頭:“不是老朽見死不救,而是老朽真的無能為力!”如果他可以救治,他又怎會袖手旁觀。
四名男子聞言,頓時噤了聲,都垂頭站在一旁,默默無語。婦女聞言,哭的更加厲害了。整個殘破的小醫館頓時就隻剩下那名婦女與孩子的哭聲。
“我來試試吧!”一直站在一旁看著的淩絕塵出聲。
聽著這清冷卻顯得很是年輕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集中了過來,就連那名婦女都停止了哭泣抬頭愣愣的看著這麼年輕的女孩。
四名男子見是一位乳臭未幹的女娃,當下也就不抱一絲希望了,畢竟還隻是十五六歲的女娃,能懂什麼醫術。
“姑娘,你也懂醫術嗎?”韓大夫出聲,還真看不出來這麼年輕的女娃,竟然也懂醫術。
“不算是懂,隻是略知一二!”淩絕塵微微搖頭,不顧他們質疑的眼神上前半蹲下身子,白皙的手指輕輕辦過男子的頭,看著那青色的筋鼓起,手指緩緩下滑,在男子的脖頸邊停了下來,試了試他的脈搏,不算微弱,而且還是很強烈的心跳。
這,絕對不是因為什麼病而導致體虛。那是什麼?
淩絕塵收回手,眼睛卻依舊盯著男子的頭部,低垂的眼眸中讓人看不出思緒。
“怎麼樣?姑娘你……”看著她熟練的動作,韓大夫心中倒是有些相信她是懂醫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