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銀子,吳氏徹底安心了,還好沒受大姑姐牽連,朦朧說了好人家,要嫁出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若是記恨著她,給五房使點絆子那多鬧心不是。此時吳氏才有點醒悟,大姑姐一家月月可不是指著朦朧過日子,老跟著人家一起得罪朦朧太不劃算了。
周朦朧好不容易從周記一堆各色賬目中掙紮出來,前胡就遞了個粉色的花箋,都不用打開,她看上一眼,就有些歉意。上回太白樓的事,雖是沒使上力,好歹累了醉月忙活一場的。若不是有人情在先,光這出場費就夠周朦朧心疼的了。
拆開一看,她就笑了。全瀝州都知道見醉月一麵那得撒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去,而醉月竟然邀她一見。
也好。周朦朧想想,就讓前胡去太白樓定了個包間,又給醉月回了幾句話。
周朦朧約的是上午,這個點兒,應該不耽誤醉月在眠月樓的事兒。醉月依舊是裝扮得精致嫵媚,隻不過一進門,摒退了婢女,那眼波掃過來就帶了絲嗔怪,“周公子真是讓奴白白掛心好幾天。早知道您和戚大人的淵源,還讓奴來幫這沒用的忙幹什麼。”
周朦朧心知醉月是誤會了,周家巷就算上下得了信兒,也是知道輕重不往外傳的,畢竟婚姻大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大概這話是劉家傳出來的罷。“當日請你幫忙倒是真心想借助一下,後來……後來的事也出乎我所料,好在你我都沒平白讓人得了便宜。”
“那,公子若是嫁了戚大人,可是就要離開瀝州了?”醉月貝齒輕咬朱唇,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周朦朧從未像男人般把醉月隻當是個玩物,因此說話也比較實在,“那還兩說。這親事,你也知道的,哪家也不是今日娶明日就嫁的,而且周記這邊一堆爛攤子,恐怕就算嫁作他人婦,還得幫娘家照管一兩年,等能脫手了再說。”
聽得此話,醉月眼神就幽怨了,聽得出默默歎了口氣。
“你問我此話作何?”周朦朧見醉月不說了,反而開口問道。她認識醉月的時候,不過是還未正式露麵整日被眠月樓訓練教導的女兒家,現在醉月初露鋒芒,這條路是醉月自己的路,但是不妨礙她們兩個走不同路的人說說話。
醉月低頭一笑,臉上梨渦如有水一樣讓人迷醉,“本想若是周公子有去南邊的打算,醉月也想托了周公子帶我南下的。既然如此,那就過幾年再看情況。”
說是過幾年再看情況,醉月的語氣卻是落寞的很。女子的年華,最好的不過就是這幾年,過上幾年,就算周朦朧和她的情分還在,她也未必有那個底氣去和南方佳麗爭那一席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