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總是你有理!”張麗玲心裏已經服氣了,嘴裏忍不住還要跟祖父鬥鬥,做個鬼臉,她起身就走,“太晚了太晚了,您趕緊休息去吧。”
張老頭撓撓頭,心想還不是小丫頭在這堵著他,他不老早就去夢周公去了。牢騷歸牢騷,看著孫女釋懷了,他心裏就放心多了,還不忘添一句,“做匾做好點兒,別把我的字做醜了,錢不夠去帳房記我名下就行了。回頭你問問戚大奶奶,其他沒開用的院子若是取名了,你幫我記著,有空我再寫幾張就是了。”
“知道啦!”張麗玲大聲應著,腳步歡快。
雖然料得到大公主府不會盤亙太久,出於禮貌和尊重,周朦朧小睡片刻起來,還是耐心讓紫蘇和青黛好生打扮一番,昨兒個從祿王府帶回的新衣裳就派上用場了,華麗有排場,配上搭調又不累贅的首飾,跟上午張麗玲見到的居家打扮,自然是判若兩人脫胎換骨。
在大公主府側門下馬車,果然是金嬤嬤親自候著。見了周朦朧,金嬤嬤行禮問候,立馬誇獎道,“大奶奶看來氣色不錯,想必出了侯府也住的慣吃的慣的。”
都是明白人,周朦朧也不說場麵話,倒是拉起家常來,“還是嬤嬤看的精準。左右都是在我身邊伺候慣了的丫頭,雖然帶出來少了幾分氣候,伺候我日常吃穿,倒還是十分趁手的。”
金嬤嬤頗為讚許的笑笑,“女人懷身子的時候最為緊要,先前殿下還擔憂大奶奶被瑣事所累,這又正是肚裏胎兒正長的時候,還怕您睡不好食欲不好的,今兒見見,殿下可要放心了。”
“勞煩殿下和嬤嬤記掛了。”周朦朧淡淡一笑。卻是想到,大公主殿下的女兒,小侯爺的生母壽安郡主,就是生產後身子太虛,加上丈夫早逝,這才早早撇下幼兒西去,連大公主殿下,貌似也是隻有一個女兒,年輕時生養上怕是也吃過不少苦頭的,金嬤嬤這嘴裏的擔憂,倒是真切的成分居多。
會麵是在偏廳,周朦朧還是坐著喝了一杯茶,福雅大公主才現身,想必是另有事忙的。周朦朧要起身行禮,福雅寬大的金絲袖袍一揮,金嬤嬤立馬扶住了不讓周朦朧動彈。
“身子最是要緊,講這些虛禮做什麼。”福雅抬眼瞟一眼,一身華服之下越發顯得威嚴,神色比較寡淡,出口卻是親切許多,“玉扁胡同那兒可還住得慣?缺不缺什麼?使喚的人可還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