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有道理。”張老頭眯眯笑點頭,“丫頭言之有物,不是瞎掰。”
周朦朧會心一笑,心想,我倒是不怕瞎掰,隻是在您老麵前,有幾個敢瞎掰的啊。“最後還剩一個,就是梅了。朦朧鬥膽瞎掰到底了。”
張麗玲哈哈一笑,明明老頭說她沒瞎掰,她還說她瞎掰到底。這樣放鬆自如的姿態,可比鄒餘兩人在老頭麵前的拘謹要好玩多了。
“梅,方位屬東,五行屬木,五髒屬肝。”張老頭起個頭,因為此前每一個剖析,周朦朧都是這樣分析開頭的。
周朦朧點點頭,接著說道,“肝,在醫經上講,喜跳,而苦急,故故人有說,春天宜解帶鬆巾。常畫梅花,可煥發生機,散去冬季心肝鬱積之寒熱,調理內腑技能,以解淤化悶。尤其,在初春來臨至極,畫梅花更加有益於身心。”
聽完張老頭鼓掌表示讚賞,“不錯不錯,女孩子家,又不用科舉考試,讀書該多讀些有意思的。挺好,挺好。麗玲你送送,還是身子重要,回去多歇歇。”
周朦朧鬆了口氣,終於放過她了。她站起來禮貌的行禮,再告別而去。也並沒有推辭張麗玲相送,倒是用一半的路在做思想鬥爭。
這老頭,倒是個好心人。雖然周朦朧沒從嚴氏那裏觀察到任何張家和侯府的過結,但是好似也沒多親密性的接觸。可是張老頭就剛剛在吃包子後還偷偷賣了個人情給她。這人情還不小。周朦朧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冒回險,就當自己對張老頭一番報答之情了。
她看這抄手遊廊沒人,就慢下腳步,問張麗玲,“張妹妹,你該是知道,小侯爺的腿……你說你信我幾分?”
張麗玲一愣,她沒想到周朦朧會忽然說起這事兒,往常她好奇,但是都不好意思當麵問周朦朧的,都是背後跟家人說說,“這個……尚京倒是人人都說是周姐姐您妙手回春,小侯爺才康健如初。你問我信幾分……我也不知道,我覺得周姐姐是懂些醫理的,小侯爺能康複,周姐姐應該說居功甚偉。”
周朦朧笑笑搖頭,“張妹妹錯了。我其實算不得懂醫理。張妹妹喜歡看書吧,其實我也喜歡。但是我沒張妹妹涉獵廣泛,我自小看書,是打發時間,或者是找一點兒讓自己心氣平和的自處方式。所以我看書,都不拘是什麼書。醫經我看的頗多,起初是覺得那些藥名兒好聽,你有沒有留意到,我身邊丫頭們,取的都是藥名兒。後來是覺得醫書裏說的那些相生相克,比較有趣,跟人一樣,總有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轉頭見張麗玲有些茫然,顯然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這些,周朦朧站定腳步,瞥了眼身邊的丫鬟,青黛等人自然是有默契的,自動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