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清走了,戚廷嶽就回來找周朦朧,還順手去廚房拿了碗豆花酸辣牛肉湯。周朦朧不愛吃甜,孕期胃口不好,這樣口味重一點的,倒是能吃得下一些。
“怎麼突然又想起管周家的事了?”戚廷嶽問道。
起先他還真道是周鬱清專門來給小歡顏搭秋千架子的。若是周朦朧想跟這娘家弟弟親近點兒,他自然是不反對,還累得周朦朧心裏多個親近的親人,隻是若隻是一如既往的隻給周朦朧帶來負累和煩惱,他就不大高興了。所以下午“帶話”給周鬱清時,他故意顧左右而言其他,拖了一會兒才讓周鬱清過來。
“你早就知道周家的事了?”周朦朧挑眉問道。
戚廷嶽老實的點點頭,“老彭被趕走了,跑去找我訴苦。”他兩手一攤,“之前約定好讓老彭看著周記幾年,然後給他在尚京另謀個差事。哪裏曉得周記這麼能折騰,那時我還沒來徐寧衛,但是劉大人已經在徐寧衛上任了,我就讓老彭去徐寧衛投靠劉大人,工程不小,所耗不菲,有個自己人在銀錢上把把關自然最好。”
原來是帳房彭先生早就告訴過戚廷嶽了。
戚廷嶽撓撓頭,“這事兒鬧的不小,若是我站中間對瀝州衛所這邊施壓,壓下去這次,周記根本不會重視,必然還有下一次。所以我沒插手,也沒告訴你,讓這個毒瘤索性爛到周記曉得痛了。不過……沒想到你一回來他們就找上門來了,我原打算,等教訓吃夠了,大不了你再給點錢讓周家東山再起就是了……”
戚廷嶽說的雖然太過直接,不過周朦朧倒是非常讚同。周家可以說是渾身都是瘡癤子,所謂虱子多了不怕癢,一出問題就有人撈他一把,周家就永遠沒有危機感永遠不會革新。
而現在,周世錚二成利馬上也要讓不起了,卻還不得不堅持讓一成,這是他不得不認清現狀的一種妥協,那是痛到骨子裏了。
“要我說,你先別管,讓這顆毒瘤再給他痛一陣子,痛到他們心裏忘不掉,而後再給筆錢,再讓你弟弟好好學做事。”戚廷嶽歪一下嘴巴。這樣對於周朦朧來說就是最減省的法子了。
周朦朧翻了個白眼,“東山再起,本錢來的這樣容易,那不是又給他們一個滋生毒瘤的溫床麼?”
“放心,我就是動動嘴皮子,我才沒那麼傻,現在還給周家做牛做馬去。”說著說著,一碗酸辣牛肉湯已經下了肚了。雖然碗很小,湯也並不多,但是這晚飯還沒來呢,周朦朧真懷疑這樣下去,不僅馬上掉的肉要補回來,還得再胖上好幾圈兒。
“那這樣三天兩頭的大事小事都來煩你,你不心嫌累我還嫌你累呢。”戚廷嶽不滿的瞪眼。
“嗬嗬,不會不會。”周朦朧連忙擺手,這樣被人緊張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該怎麼做我是一點兒都使不上勁兒的,而且,隻要他們想明白了,有膽子去做,隻會是痛上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