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隻愣了愣,望著她的笑靨,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那可怎麼辦?家徒四壁,我隻一間藥廬,可養不了你。”
秦雁可抽了抽手,望著那西北麵的大道,慨然一笑,“哼,嚇你的,這一戰開始,恐怕就戰到底了,等你立了戰功,我還可考慮考慮。”
雲澤隻的俊顏上笑了笑,拉了拉她的手,從懷中拿出一物,扣在了她的手腕上,“以前我娘在時留下的,今天正好找到了主人,可要記著你今天的話,我都當真呢。”
秦雁可回頭望著自己手腕上銀製的精致的手環,邊上刻著玉蘭,花蕊處嵌著點點淡黃的晶石,精美特別,她的眸間一動,隻手抽出冷劍,“我從來孤單,無父無母,倒沒有送你的東西,但你一定沒看過流風回雪,今天我舞給你看,也幫後麵的兄弟壯膽振奮士氣。”
言罷,她眸子晶亮地一閃,整個身子便已飛身騰出,軟劍錚錚作響,飄飛的雪花在她浮動的劍氣中微微舞動,沒有下落,反而貼合著長劍,隨著劍氣之風,如天女散花般滿開又合攏,自身舞動的身子也未沾地,合著漫天紛揚的雪花,仿若雪中綻開的紅花。霎時,仿佛百片香瓣纏繞,而她姝麗如蕊,點綴其間,然後她劍氣一震,雪花頃刻揚起,四麵飄散。
兩人之間,紛紛揚揚,隔著漫天飛雪。
“我們···在此別過吧。”
雲澤隻眉目盈盈,看著她頷首而不語。
秦雁可飛落在馬上,隨後馬兒一振,緩緩西北的大道上而進,“左邊兩翼,隨本將趕赴曲遙西麵。”
“是。”
雲澤隻望著那襲火紅色的身影,垂了垂眸,流風回雪已然散落,隻餘下點點的飄雪在他肩頭,他勒勒馬,望向東北的大道,“弟兄們,走吧!打了勝仗,你們就能回家見媳婦兒了。”說完他兀自一笑,驅馬向一側行去,肩上深青色的戰袍隨風飄揚。
“是。”一陣高呼聲震動山穀。
隨行四行軍隊便從岔路處,分作兩翼,向曲遙兩側而去。
炮聲陣陣,曲遙北麵的戰場上一片戰火。
褐色的土壤被鮮血染紅,曲水靠南,沒有被封凍,然而它的水卻已不再清澈。曲遙的人群好多也早已逃往外地,或向北,或向南。
“殺!!”
雙方士兵都奮勇而戰,曲遙的北麵已經狼藉不堪,完全不複昔日景象。
東野軼立在城頭,看著城下染紅的土地,心中也一腔悲憤,他勢必要將北方的軍隊驅逐出去。
忽然一聲轟響,一炮彈落在了城樓邊,讓整個城樓都震了震。
“不好,他們竟然已攻過來了。侯爺,秦將軍之話果然不錯,應該早在城樓北麵擺陣剿滅他們的。”他身旁的一名將士道。
東野軼眉頭皺起,“秦將軍呢?”
“秦將軍已經下樓,親自帶領軍隊,迎擊敵軍了。”
東野軼一震,“吹號角,你在此看著,我也下去。”
“是。”
秦語戍手中的銀槍不時在敵軍中飛竄,銀色的槍尖兒上已被染得鮮紅,上麵不知飲了多少敵軍的鮮血。
“兄弟們,逐出敵軍,殺啊——”
“殺!!”
刀劍相向,錚錚聲從未斷過。戰馬嘶鳴,有的飛奔,有的卻伏地倒下。一時間,城樓之下猶如煉獄。
“兄弟們,撐住!!援軍就快來了。”秦語戍一聲高吼,如虎嘯一般讓人震懾。
城樓邊上戰鼓和號角響起,讓士兵都為之一振。
“曲遙決不能讓敵軍奪走!!”東野軼乘一匹戰馬也衝到戰場上,老當益壯的風發之氣,也讓士兵們的心振動起來。
這一戰,竟維持了好幾個時辰。直到東西兩翼有軍隊圍過來,駐守曲遙的士兵便開始迎麵反擊。
朝廷的軍隊則慢慢被他們逼退了回去,退到了曲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