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滿衣》句句哀傷,確實是傳世之作。譜曲之人也是帝都內極富盛名的音樂大家。”
童瑤此話一出,紅樓內的所有人看著蘇洛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淚滿衣》(這詞出自晚清況周頤先生的《減字浣溪沙》,在此借用一下。)是先皇時期的情聖況修名作,在座的人都清楚。
有資格為情聖的傳世之作譜曲的,世間也僅有那麼幾位,恰巧有一位就坐鎮在紅樓。
“蘇洛,快走!”
李沐雪見氣氛不對,扯了扯蘇洛的胳膊悄聲道。
鐵樂兒也能夠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周遭的所有人看著他們三人的眼睛充滿了譏諷和憤怒。
鐵樂兒很討厭那種眼神。
蘇洛並沒有理會李沐雪,鐵樂兒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討厭那些人的眼神,但是並沒有阻止蘇洛,也沒有逃離。
“詞是好詞,曲也是好曲,兩樣好東西搭配起來,未必會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你神色看似哀怨,聲音裏卻聽不出半分哀傷。真正的靈魂歌者,每一歌都會打動人的靈魂。”
童瑤愣住了,老媽媽告訴她,在青樓裏,曲唱得再好也沒人欣賞,最重要的是要取悅男人,從男人的錢袋裏掏錢。
教她的師傅告訴過她,她的歌聲裏缺少靈魂,可是童瑤並沒有在意,以她甜美的嗓音,不需要那些子虛烏有的靈魂之類的東西。
“公子所言,童瑤受教了。童瑤觀公子也是懂音律之人,不知道可否賞臉唱上幾句,讓童瑤學習一下。”
童瑤麵帶幕簾,站在台上躬身向蘇洛求教。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童瑤這是以退為進,讓一個男人唱曲,這簡直是大的笑話。
可是這個男人剛才就大言不慚的批評了紅樓裏知名的曲倌人,如今人家以退為進,打了蘇洛一個措手不及。
“讓你顯擺,現在闖禍了吧?”
鐵樂兒皺著眉頭狠狠瞪了蘇洛一眼。
李沐雪低著頭捂著嘴巴輕笑道:“色蘇洛,你見人家童瑤姑娘長得美,想在人家心裏留一個印象,可是現在玩砸了吧。”
李沐雪笑得有些放肆,漸漸的都笑得彎下了腰。在她眼裏,蘇洛就是一個標準的大色狼,窺視人家童瑤姑娘的容貌,所以才刻意如此。
“我們快走吧!”
蘇洛表示汗顏,抬手牽著鐵樂兒和李沐雪準備離開,兩個人的身體似乎釘到地上了紋絲不動。
“怎麼不走?”
李沐雪白了蘇洛一眼,揚起腦袋示意蘇洛向四周看一看。
“你覺得我們走的了嗎?”
鐵樂兒一臉埋怨的看著蘇洛,道:“都怪你。”
“哼!我當有多大本事呢?原來是個滿嘴放炮的家夥。”站在蘇洛身後的錦繡衣裝的公子收起手裏的折扇,摸了一把身旁的清倌人,一臉鄙夷的看著蘇洛。
“色蘇洛,我們怎麼辦?”
李沐雪也開始有些害怕了,周圍的人已經開始緩緩的向他們三人開始靠攏了。
蘇洛思考了半,然後轉身指著台上準備開蘇洛笑話的童瑤道:“好,既然你這麼誠心求教,那我就勉強答應你。”
李沐雪和鐵樂兒剛才還在擔憂,蘇洛此話一出,直接愣在了當場。
童瑤和其他人也是一愣,轉眼大家都捧腹大笑了起來。
蘇洛並沒有理會眾人捧腹大笑,安頓好李沐雪和鐵樂兒坐在座位上,整了整身上的衣冠,漫步向底下的表演台上走去。
“他們都在笑你,你不覺得臉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