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請安息,請安息(1 / 3)

殺我?離姬眸中寒光一閃,一股嗜血狠勁刹那間在體內蔓延開來。

場間突然變得靜極,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於那兩人。由加德小王子出醜帶來的歡愉嬉笑陡然間便消失一空,肅殺壓抑的氣氛重新回到競技台上。

每個人都知道,魔女手下從無活口。與她對戰的武者們,全都在她的利爪下化為血淋淋的祭品。那個膚色黝黑的少年,會是下一個犧牲品嗎?

隼人陰沉著臉,把目光從妹妹那方移開,轉到台下那小白臉的身上。比淩注意到他的凝視,回過頭,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溫柔和煦的笑容,離姬最愛的笑容,但那笑容裏沒有溫度,隻有決意的冰冷。隼人心裏陡然一顫,竟升起一股沒來由的不祥感覺。

台上,火紅的赤發如烈焰般灼痛觀眾的眼,帶著幾分血色的囂張直直伸向天空。離姬雙目皆紅,猙獰無比。她高傲的抬起頭,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尖銳的指尖,臉上露出殘忍的殺意。比淩看著使用異術後仿佛變成另外一人的離姬,心中對“那人”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半個月來,他與離姬虛與委蛇,不動聲色的從她口中套取了不少信息。離姬與隼人都是天生的合體靈基,他們的靈寵已經化為己身的一部分,在戰鬥時能瞬間抽取靈寵的全副力量作為己用。從變身後的凶殘程度看,離姬那已被完全吸收的靈寵應是如獅虎那般的狩獵之王,凶猛迅疾,爆發力十足,殺機凜凜。

起先,他們隻是街頭流浪的乞兒,根本不知道自己身有靈基,更無異術口訣來加以修煉。是“那人”發現他們的天賦靈基,收養他們,教導他們,傳授異術令他們成為現在這般。照離姬所說,他們使用的異術口訣,是“那人”自創——呸!什麼自創!明明是從降靈族搶奪而來的戰寵合體之技!

正因為那口訣是擁有降靈靈基的族人才能運用自如的秘技,離姬兄妹這種外來戶修煉起來,便生出無窮的後遺症來——那般殘殺冷酷的心性,既是修煉此技的必要條件,又是強行學習他族異術的惡果。

如此畸形的改造,如此殘酷的人心,從他們開始修煉合體之技的第一天便已注定結局。比淩微微眯眼——生活在“那人”的陰影之中,這是你們的不幸,就讓我和叉子來解脫你們吧!

這一刻,他突然心緒激蕩。自那日開始,一直盤踞在他心靈最深處的呐喊險些脫口而出,被他死死壓回心底,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念著——

有一天,總有一天!

我要帶著這張冷俊的臉孔站在東大陸強者之巔!這張屬於凜的臉!

我要親手殺死那人,讓他看著這張臉,這張不該出現在世間的臉,滿懷震驚的死去!

我要在世人麵前,光明正大的展現降靈異術,不再像隻東躲西藏的小老鼠,見不得光。我要讓世人看到,那屬於凜的榮光!屬於碧的榮光!屬於降靈族的榮光!

是的,總有那麼一天!

“嘭!”

一聲悶響。

台上,那頭擇人而噬的凶獸已經同叉子對戰到一處。她攻勢洶洶、殺氣騰騰,叉子則是氣定神閑,自如的左躲右閃,順利避開那散發著血腥味的尖利雙手。

看起來似乎叉子落於下風,被離姬密不透風的猛烈攻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真正的強者都看得分明,從他遊刃有餘的躲避動作來看,他隻是在尋找一擊即中的最佳機會。

叉子的戰鬥風格就是這樣,從靈活的躲避和細致的觀察,耐心十足的等待機會,伺機發起雷霆般的剛猛反擊。要說到躲避攻擊的功夫,他從來就是最靈活最滑溜的一個家夥。想起第一次切磋時他那像魚一般滑溜溜的身手,比淩唇角劃過一道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