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1 / 3)

九(2)班全體同學穿著一身學生運動服,胸前係著校徽,沿著河岸往西慢慢地走著。清清的河水映照著他們那意氣風發的身姿和青春靚麗的倩影。河岸青青的小草,一行行“萬絛垂下”的柳枝兒以及“唧即喳喳”的鳥叫聲,襯托得“踏青”的少男少女們麵如桃杏,身似妖燕。一路上,歌聲不斷,笑語盈盈。

看他們的服裝,女生一律是淺紅色,上衣有幾道雪白的道兒;男生全部是深綠色,上衣幾條杏黃色的道兒與綠和諧。

我看到這校服的款式、造型,以及同學們的神氣勁兒,隨意招來幾句詩:

如花的小妹妹啊

你純潔的心

像雪一樣潔白

你那遙遠的夢啊

似紅霞在燃燒

新時代的少年啊

你的生命

就是一首碧綠的歌

我多麼熱愛你啊

如夢如幻的青春年少

我跟在隊伍後麵,一字一句地從嘴裏念出,緊跟著我的是幾個年齡較小的女生。餘喜喜挽著我的一隻胳膊,聽得是那樣的入迷,說我是“女詩人”雲雲,我說,我可比不上你們的“老班”,不過是助助你們的興吧。

運動服的後麵用行草字印著“龍鎮中學”四個瀟灑的鎦金字,是孔校長的原跡。

這嶄新的校服,隻有特殊的日子和特殊的活動才能穿(比如“國慶節”,“五四青年節”,“新生開學典禮”,還有像今天的外出活動等)。

校服的設計頗費一番周折。在顏色的選擇上,校長在征求老師們的意見時,多數老師認為應該是青一色(男女生穿同樣的顏色),因為是校服。可是隻有李潤老師始終堅持男女生的校服顏色“紅”、“綠”為主體,隻有這樣,才能彰顯五彩繽紛的時代特色,才能再現我校青少年學生的精神麵貌和個性特征。為此,獨辟蹊徑的李老師自然就受到排濟。什麼“就他能”,“拍馬屁”等,一時的冷嘲熱諷不斷,他的處境麵臨危機。

但我們的班主任李潤老師決不人雲亦雲,隨波跡流。他仍然堅持自己的建議是正確的。

難忘的是在那流言四起的日子裏,他走路仍然愛唱軍旅歌曲及傳統與當代優秀歌曲,看似我行我素,實則每天都笑迎生活,堅如磐石的心有意義的度過每一天。

我多少次都能用崇敬的目光看到,他的弟子們站在樓道上,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著自己的老師去上課,三尺講台上留下了他辛勤的汗水和智慧的碩果,同學們那求知若渴的雙眼放射出對自己生命成長的舵手深情感謝的光芒。

校園裏,他的一言一行,何曾不是同學們的楷模。多少次,他常常在課餘時間,注視著那些尚未開啟美好心靈的“弱苗”:他一個善良的微笑,一個嚴厲的眼神,一個愛的牽手(男生),一個乒乓球的拚殺,一盤象棋的激勵,一首小詩的朗誦。……都能喚醒弟子們的良知。

他們期望著自己崇敬的老師一定會講授完“最後一課”,從而能在畢業相上留下老師那微笑而偉大的麵容。

一句話,但願李潤老師能教到自己畢業,這是多少屆學生的渴朌!

最終,校長孔智恒采納了李潤老師關於“校服顏色的選擇”。

全校師生在“嘖嘖”稱讚聲中讓“嘲諷和流言”消失得無影無蹤。

校服的款式的製作在周圍熟人圈裏起初也舉棋不定。那些服裝廠公司,有的用親切動聽的語言打電話定做,有的親自登門找校長,班主任並送來“禮”,邀請到飯店坐坐“研究研究”款式如何是好。但到底還是孔校長聘請了從北方某大學服裝設計畢業的藍彤老師。她創辦了“藍彤新時期服裝公司”,該公司的服裝設計師按照李潤老師的“設計”立即製作,工人們加班加點,精益求精,二千多龍鎮中學的校服才誕生了。

後來,在新生開學典禮大會上,教育局馬局長看到同學們這別出新裁的校服,會心的笑了。

經過一個小時的“踏青”、行軍,九(2)班的同學們到達了“尋詩、詮釋生命的意義的目的地——距學校6公裏的“小橋”頭。西南是一片楊林,周圍600平米。

按照規定,全班分為五個組,每組10人,圍繞活動主題,有各組組長帶領開始自由活動。

李潤老師大口大口的開始吸煙,來回踱著步。他望著同學們漸漸遠去的背影,詩興大發:

蔚藍的天宇下

飄散著朵朵白雲

看那一行行白楊

在太陽照耀下茁壯成長

看那五十名生龍活虎的弟子

多麼像小鳥在自由飛翔

真正的生命啊

一定閃耀著永不凋色的

偉大光芒

啊多少個偉大英雄的誕生

正是在平凡中成長

多少個平凡的日子

孕育出多少偉大和輝煌

我想……

詩人李潤突發出更新的靈感,正想象奇特的詩句時,抬頭往橋頭一望,看到馨馨與宋會兩個人在邊說邊笑,宋會的一隻胳膊往馨馨胸前一伸一縮的,田馨馨往後邊退邊罵罵冽冽的。

老師猛然驚了一下,臉色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