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凶險的死亡之海(1 / 2)

羅正道是隨口這麼一說,他也不確定事實真相如何,從來沒有什麼組織是兼愛眾生的,哪怕在口頭上這麼說,心裏也未必真這麼想,手上更未必會照著做,一個國家也存在相同情況。

不管怎樣去標榜自身的偉大、光榮、正確,既然是一個組織,那就必然會有親疏之別,體製內和體製外的人受到差別待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猶如水會往低處流那麼自然。那些被掠奪;被侮辱;被無視;遭受了不公正對待的弱勢群體和不幸個體都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或許對於體量足夠龐大的組織來說,讓下層承受區區一點不公和踐踏都是可以容忍的社會成本,水至清則無魚嘛!如果花費偌大氣力阻止那些公器私用的組織成員,這是既不經濟也不名譽的作法,與其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式的內部清洗,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來得穩妥,實在捂不住蓋子的時候把那些愚蠢到留下把柄的白癡扔出去平息眾怒也就是了,無損於負有“偶然”失察責任的上層一貫正確,隻需眼含著熱淚表演一出魚水情深的戲碼,受害者多半就天真地相信了自古以來這出奸臣蒙蔽昏君的老套玩意了。

手法巧妙的法子用得多了,總歸難免被人瞧出破綻和疏漏,那些遭受組織侵害的個體,除了報複到個人的報複目標之外,他們仇恨集中的對象就隻有一個始作俑者,那就是組織本身。

剝奪與鎮壓無可避免的,無論在表麵上有多少榮耀,光明背後就是陰影,那些罪孽也是抹不掉的。所謂高樓大廈有陰影,霓虹燈下有血淚,失去了軍隊等等暴力機關的庇護,喪家之犬們被人落井下石也是人之常情。到了這時候,那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無冤無仇的也不妨礙他們順便踩兩腳出出氣什麼的。甭管是爆菊花也好,掛路燈也罷,民主之後殺全家絕非一句空話,舊世界發生過的此類事件,在新世界重演一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啊!

思來想去甚是苦惱的羅正道,自言自語說道:

“……就算那家夥有什麼複仇的正當理由,又不是我害的,沒道理自願去死吧!”

說著,羅正道在空間袋裏摸了摸那張新近入手的三星魔法卡,心中略微感到了一絲安定。誠然,無拳無勇很可憐,一旦有了暴力抗爭的手段自是心中有底了。

舊世界的俠以武犯禁,大俠們憑的是手握殺人利器而且身懷絕技,這樣他們心中才有仗義豪情,沒力量奢談什麼道義那都是虛的,批判的武器永遠趕不上武器的批判給力。

走上魔卡師這條道路的艱難程度,遠比羅正道早前憑空想象的超出了百倍千倍,單從他已經掌握的卡牌來看,基礎元素類卡牌、召喚類卡牌、魔法類卡牌、道具類卡牌,那個儀式胡亂灌輸在羅正道腦海中的知識也側麵印證了他的揣測,這四大類魔卡的確是構成魔卡師體係的基礎卡牌,不能被歸類在四大體係中的特殊卡牌隻能算規格外品。三星的魔法卡牌是他能找到的最高位階存在,荒神詛咒再怎麼可怕終歸是慢性危害,不會即刻要命。倘若遇到致命危險不肯用魔卡渡過難關,隻惦記著荒神詛咒發作的後患,那就是自尋死路與人無由了。

正當羅正道浮想聯翩之際,忙完了工作的維娜·杜波夫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

“威爾,你快看哪!”

“轟轟轟轟……”

同樣聽到了響動,羅正道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如願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場景,他張口結舌地說道:

“啊!怎麼……會是這樣的?”

在冰塊撞擊摩擦的隆隆響聲伴奏下,籠罩在火光和煙塵中的妖精花園隨同下方的冰山一齊土崩瓦解了,這座仿如人間仙境的妖精花園就此香消玉殞,昨日的繁華景象好似海市蜃樓般幻滅了。

很快,在逃離了危險的羅正道艦隊視野裏隻留下來大片的冰霧和冰渣,其餘的東西通通湮滅在了黑暗之中。回想不久前,一眾水手還曾置身其中,目睹這座樂園的美好甜蜜頃刻之間化為烏有。如此強烈的心靈衝擊讓那些平日裏嬉笑怒罵,連自身生死都不太當回事的亡命徒們也受到了精神刺激,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像一群渴水的魚兒,嘴唇開闔間竟連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羅正道連穿越這麼離譜的事都經曆過了,他也算見過大世麵,此時閉上眼睛安定心神,隨後他提高音量招呼說道:

“好了,全速前進,我們留在這也救不了別人。”

水手們現在缺的就是這根主心骨,魂不守舍的眾人聞聲各歸其位,不管他們心裏做何感想,貌似一切又回到了日常軌跡。

“我……一定會……抓到你的!”

那個陰沉冰冷的怪異聲音徘徊在羅正道的耳邊若隱若現,他陡然一驚,腳步停頓下來屏息凝神傾聽又找不到聲音來源,難道隻是幻覺嗎?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羅正道向周圍的部下們詢問說道: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