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道口中所說的所有人,當然不會是指把整個海盜艦隊的幾千號人都叫來開會,別忘了人數和效率成反比的原則,把夠資格參與決策的人叫上就不錯了。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在內陸監工修築堡壘,距離會場最遠的德雷克·金也急匆匆地趕了回來,本次會議宣告拉開帷幕。坐在圓桌後麵,掃視著神情各異的各位與會者,羅正道咳嗽一聲提醒眾人注意,開篇名義說道:
“沒時間詳細說經過,你們當中有誰比較熟悉血珊瑚港的情況嗎?”
擺出了BOSS的派頭,羅正道罕有地一臉嚴肅神情,海盜們則毫不介意地私下裏交頭接耳了一番。等了一會,見其他人沒有發言的意思,布蘭多·緋炎這才起身說道:
“伯爵大人,我在血珊瑚港待過一段時間,如果沒人比我更熟悉那裏的情況,那就請允許我來說兩句吧!血珊瑚港曾經是精靈聯邦的殖民地,那裏的港口堡壘構築極為堅固,要從正麵攻打會非常困難,傷亡代價會大得我們難以承受。”
一聽如此說法,羅正道的手托著下巴,反問說道:
“那你是說,憑我們現有的軍力根本無法攻陷這座港口,是嗎?”
“伯爵大人,不是無法攻破,而是非常困難,那樣我們的收獲將會抵不過所要付出的慘痛代價。”
當聽到這裏,羅正道完全明白了布蘭多·緋炎的潛台詞,他是說傷亡數字肯定小不了,這種隨時可能崩掉牙的硬骨頭不值得冒險。於是,羅正道低頭思索了片刻,他忽然一笑,點頭說道:
“嗯,那我們就來談一談如何解決這些實際困難吧!”
選擇攻擊血珊瑚港,作出這個決定對於羅正道而言具有特殊意義,不單純是一次例行的海盜劫掠行動。出手拯救那些即將被地精屠殺的人類流亡者,這對他個人來說,意義更是非比尋常。自從穿越到新世界,羅正道同時背負著荒神詛咒和光明王朝遺族這兩個如影隨形的棘手難題,前者迄今他還沒想出什麼辦法能夠化解危機,即使傳說中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七海霸者之證果真有效,想要湊齊了也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情,暫時用不著過多考慮,於是後者就成了羅正道不得不麵對的艱難抉擇。
受到那個古老預言的影響,地精第二帝國是抱定了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決心追殺所有人類流亡貴族。羅正道躲到天涯海角去也逃不脫它們的追殺,所以出路隻有迎難而上,把地精第二帝國碾得粉碎這一條路,既然不想死就得戰鬥下去,這是羅正道背負的宿命啊!
地精第二帝國的興起存在諸多的偶然因素,但光明王朝自身的腐朽無疑則是內在的必然原因,假如說羅正道要帶著一幫豬隊友去強推地精第二帝國,那他首先就得把自己擺在一個道德的製高點上,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
毋須諱言,受人崇敬的好名聲對一個政治人物的現實意義有多麼巨大,那是無論怎樣高估也不為過的要點。恰如舊世界的著名小說家馬克吐溫在那七、八個不同膚色的孩子上台一起抱住他的腿,大聲喊著爸爸一文中的辛辣諷刺,競爭對手為了敗壞政治人物的名聲使出的伎倆可以卑劣到何其可笑的地步,後來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裁卡恩和女服務員桃色事件,怎麼看都像是這個故事的翻版。
倘若能用下作手段一時影響某人的名譽,動用這種小兒科的把戲也算物有所值了,反倒是長期詆毀某個對象的名譽極為困難。
舊世界有句話說得好,你可以欺騙所有人一時,也可以欺騙某個人一世,不過千萬別指望欺騙所有人一世,真相這東西遲早是會曝光的。隨著時過境遷,再高明的操作手段也會敗露無遺,虛假的東西永遠也無法變成真實的。在這方麵的典型範例,莫過於一代流行音樂天王邁克爾·傑克遜,他在生前遭到無數小報誹謗辱罵,直到他死後,許多人才知道了邁克爾·傑克遜是個熱心公益事業的靦腆好人,一生捐獻了無數善款,所謂漂白膚色之類的不實新聞報導,統統是捏造出來的假新聞。
那位始終衝在反對邁克爾·傑克遜陣營最前列,用猥褻兒童罪名狀告他的騙子父親,在一代天王邁克爾·傑克遜猝死後的數月,莫名其妙地跟著掛了,可說是死得不明不白。
所謂萬事萬物皆有緣由,若問這位騙子父親之死到底有什麼蹊蹺,根本原因恐怕隻有一個,他知道的太多了。倘若邁克爾·傑克遜依舊活在人世,這個行為可鄙的騙子對某些別有用心的家夥來時是有用的,既然目標人物已經死了,那這根攪屎棍的利用價值也隨之終結,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相信所有人都能猜到答案了,他的死隻是幕後黑手卸磨殺驢的滅口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