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定不同的研究手段是作為一條通向真理大門的前進階梯,那麼在本質上,魔法和科學談不到孰高孰低,在舊世界有句話說得很好,任何一種高科技看起來都像是魔法。身為凡物的人類試圖去理解真理,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艱巨而又不自量力的挑戰,如果還要把鑽研的方法區分出個高低優劣來,那根本是在扯淡吧!譬如那些生活在一千年前的人類,無論他們有多麼聰明的頭腦也絕對無法想象出人類如何飛翔在藍天之上,充其量幻想人類長出一對翅膀,抑或是製造出類似翅膀的機械裝置,這是時代的局限。
在舊世界,早二百年前的人也是不能理解遨遊太空登陸月球是何種概念,早五十年前的人鬧不明白,號稱要造福人類的轉基因技術為毛能創造出半獸人這種奇葩物種,轉基因植物產品又是如何讓消費者談之色變,以及那些實驗室裏穿著白大褂頭發蓬亂的瘋狂科學家,他們心中的倫理道德下限究竟何在?匪夷所思的克隆技術如何在生產車間裏製造出一群沒爹沒娘的克隆人軍團,抑或是由某個超級大國挑頭,率先創造了不需要人類參與控製的鋼鐵戰爭機器,全自動地去肆意殺戮他們的同類,這是終結者4的最新預告片嗎?
出於同樣的道理,既然科學能夠做到的事情,依靠魔法的力量照樣可以辦得到,不管是衛星定位還是微型追蹤器,法師塔的監控功能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監控任務下達了兩天時間,兩位法師顧問放下手頭的工作專注於這件事,很快他們來向羅正道複命,不厭其煩地列舉了諸多證據,最後總結說道:
“……前麵說到的這六個人都確定是間諜了,他們為誰效力暫時沒能查清。伯爵大人,我們是否有必要繼續追查下去?”
聞聽此言,在聽取報告的同時,仍然伏案批閱桌上那厚厚一摞文件的羅正道抬起了頭,兩位法師在他臉上看到的神情唯有一抹揮之不去的疲憊和憂慮。
這時候,羅正道用手指揉著眉心,他略作考慮以後,忽然搖頭說道:
“不用了,隻能逮住幾隻小蝦米,又不是什麼大魚上鉤了,我會下令逮捕他們嚴刑拷打。無論是招供還是不肯招供,三天後在廣場上公開處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聽到羅正道作出了最終決定,目前兼職擔任秘書角色,在辦公桌旁侍立的維娜·杜波夫馬上接口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福爾。”
近日來被大量案頭文牘工作消磨得夠嗆,羅正道反應稍稍遲了一拍,他回過味來又補充說道:
“維娜,告訴福爾注意執行方式,不要嚇到無關的人,別惹出新的麻煩。”
“是的,我會提醒福爾閣下注意。”
說完,意猶未盡的羅正道想了想,似乎沒什麼可以修正的地方,這才轉回頭對兩位法師顧問說道:
“這兩天辛苦你們了,法師塔的運轉情況怎麼樣?”
一聽這話,兩位麵帶倦容的法師對視一笑,他們倆齊聲說道:
“伯爵大人,您請放心,我們的研究工作是不會耽誤供水的。”
一下子被人說破了小心思,羅正道可是半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點頭說道:
“那就好,兩位請回去休息吧!”
在自家地盤上采取收網行動,事情的結果是不問可知的,福爾·肖邦在布置了周密抓捕計劃之後,威克礁定居點警備隊於傍晚時分突然出動,將受到嚴密監控的六名間諜一網成擒,他們連絲毫反抗都沒來得及作出,立馬被捆得跟大閘蟹似的塞進監獄裏。
行事作風本就崇尚暴力解決問題的海盜們才不會跟間諜客氣,針對這幾個落網間諜的拷問過程異常地血腥殘酷,持續三天的訊問過程可以拍成一部超象限級別的恐怖片《藍貓淘氣三千問》。簡單點說,那些不肯回答問題的人免不了輪番品嚐各種來自新舊兩個世界的各類刑訊手段,聞所未聞的新式刑具和花樣翻新的處刑手法,甭說血肉之軀的人類,即便是行屍走肉也要受不了的。
談到如何折磨人的精神和肉體這兩個方麵,這種相當邪惡的智慧在舊世界某個有五千年曆史的古老國度裏上升到了一種相當具有文化底蘊的程度,當然,這事其實也不值得驕傲就是了。
數十名精壯的彪形大漢輪番上陣,百十來種刑具逐一品嚐過後,被折騰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幾個奄奄一息的間諜終於迎來了生命中的最後一個黎明。
一直為自己沒能及早發現隱患而深感內疚的福爾·肖邦對這些跑來給他上眼藥的家夥可謂恨之入骨,他向羅正道討來了這項主持處決工作,準備送這幾個混蛋一程。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搞鬼,獨眼龍執政官的肺都要氣炸了,在刑場上,福爾咬牙切齒地宣讀罪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