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此刻,伴隨著若有若無的低沉蜂鳴聲,這片絢爛如夢境的星河轉眼間轉化為一團蒙蒙白光,等到光芒暗淡下去,羅正道定神看清楚裏麵的內容,他不免失望地歎息起來,隨後抬手取下這張卡牌,說道:
“願望果然被扭曲了,好在沒出現什麼惡果。”
“咚——”
沒等羅正道寬慰完自己,腳下的戰艦又是猛然一震,這種震動幅度和節奏他是再熟悉不過了,每逢戰艦遭到石彈直擊都會有類似的震感傳來。隨即,守候在門外的雅靈督軍急切地喊道:
“伯爵閣下,我們中彈了。”
快步走出房間之前,羅正道匆忙地在新入手的魔卡上掃了一眼,隨即,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剛一出門,羅正道便伸手拉住薩莉爾·拜恩,說道:
“快點上甲板,我有辦法了。”
沒有解釋自己將要如何解圍,一副神棍高深莫測架勢的羅正道拽著雅靈督軍上了甲板,來到比較空曠的艉甲板時他停下了腳步。
“激活!大氣變化——豪雨!”
密布燒灼痕跡和血汙碎肉的甲板上拉開陣勢,對自己似乎特別有信心的羅正道此時一彈指,激活了剛入手的這張魔卡宣告能力展開。
魔卡是截取法則具象化生成的魔法奇物,即便是神明們要呼風喚雨也得多幾道手續,與法則直接對應的魔卡一經激活立即就能生效,這速度除了開掛沒別的合理解釋。這時,在西方夕陽的照耀下,泛著金色光輝的稠密雨簾由天空傾瀉而下,瓢潑般的雨幕密集到間隔十米就看不清景物,在這場大雨的籠罩之下,天與地仿如化作了一片由水構成的奇異世界。
那些正在甲板活動的水手不得不冒著大雨與敵人交戰,隻要一睜開眼睛立刻就被疾速落下的雨點打得生疼,隻能低下頭走路,即便如此,這些急促如槍彈的雨滴打在身上依然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由大雨造成的麻煩不止於此,不斷遭到傾瀉而下的雨滴沁潤,灌入到大炮火門中的石鬆粉被雨水攪合成了一鍋新鮮出爐的黃色泥湯。麵對如此惡劣的戰場環境,別說繼續堅持作戰了,光是讓水手們待在各自的崗位上,那都是極大的精神考驗,勉強維持船舶航行已是千難萬難,稍不留神鐵定會觸礁,再不然也可能在沙洲上擱淺哪!
“放慢速度,順著水流的方向航行。”
見機神速的高德·尼達姆目睹了羅正道呼風喚雨的超凡本領,他並沒覺得這手段有什麼了不起的,若不是顧慮透支精靈聯邦給予的資源會帶來一係列善後麻煩,高德也不是拿不出扭轉戰局的王牌,因此他瞥了一眼羅正道,很快把注意力轉回到突出重圍這件要緊事上。
這場傾盆大雨給了海盜們渾水摸魚突圍的希望和機會,同樣也給了看到一絲曙光的地精當頭一棒,此刻在莫多·黑水的新旗艦白鷳號上,麵容隱藏在黑色鬥篷下的術士納傑夫陰惻惻地一笑,說道:
“嗬嗬嗬嗬,指揮官閣下,看來你們要輸掉這場戰鬥了呢!”
聞聲,莫多·黑水頭對術士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冷笑著說道:
“納傑夫,你想說什麼?”
“嗬嗬嗬嗬,我有辦法解決你們的兩個敵人,指揮官閣下你是不是有興趣呢?”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莫多·黑水當然清楚納傑夫是哪路的貨色,更不會不明白這家夥連骨髓都是黑的,與他合作時刻都得當心被順手賣掉。略作遲疑的大地精指揮官轉回身,它瞪起雙眼緊盯著納傑夫,說道:
“好,你說吧!”
術士納傑夫不愧為陰謀家們的楷模和榜樣,這一刻從他嘴裏吐出的每個字符仿佛都浸透了毒液,說道:
“指揮官閣下聽說過深淵獻祭儀式嗎?”
從主大陸內陸幹旱荒蕪的窮山溝裏爬出來沒多少年頭,假如說軍國主義化的地精第二帝國對於普及軍事知識,組織軍官們學習軍事技術這件事上還算做得用心細致的話,那它們在文化普及方麵的成果可就乏善可陳了。盡管察覺到某種惡意正在不加掩飾地向自己襲來,莫多·黑水完全聽不懂納傑夫在說些什麼,不過它確實已經感受到自己的智商正遭到對方蔑視。
當即,莫多·黑水眯著一雙黃色眼珠,嘴角現出一絲冷笑,粗聲粗氣地說道:
“夠了,別跟我兜圈子,你想說什麼?”
純粹是在欺負自己的談判對手不懂太多魔法知識,納傑夫不慌不忙地介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