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師辱國的軍部總長實在沒臉替自己辯解什麼,副總長見狀連忙站了出來,欠身說道:
“皇帝陛下,我們的行動沒有失敗,隻是在沒有獲勝把握的時候主動撤出戰場,下次行動需要更加周密的準備。”
一想到那個古老的不祥預言,地精皇帝打了個冷顫,轉而把怒氣撒在階下的朝臣們身上,大聲咆哮著說道:
“那個威爾·尼達姆,你們不能鏟除他嗎?這是多少次失敗了?”
聞聲,一名地精大佬不緊不慢地接口說道:
“陛下,那個無毛猴子確實不容易對付,在戰場上做不到,我們可以……”
把話講一半又咽下一半,地精大佬的態度被地精皇帝看在眼裏,像是它這麼精明的主,眼珠一轉立即就能明白對方是在暗示什麼,追問說道:
“你是說暗殺?”
“是的,皇帝陛下。”
神情瞬間僵化的地精皇帝抬手狠狠拍在書案上,怒不可遏地罵道:
“混蛋,這種不名譽的肮髒手段也敢拿來玷汙朕的耳朵?帝國墮落到無法擊敗敵人,隻能靠殺手來碰運氣嗎?”
“是,臣下惶恐!”
獻策失敗的地精大佬縮回座位,旁邊的同僚們投來了或是驚異,或是不屑,又或是意味深長的複雜眼神。暴跳如雷的地精皇帝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它對軍部總長說道:
“好了,這件事交給你處理,朕累了,大家散了吧!”
無果而終的廷議可謂是此時無聲勝有聲,走出高大的殿堂,麵對著足以容納數萬軍隊的殿前廣場,軍部總長已經猜到了地精皇帝的意思,它低聲和副總長說道:
“唉,老夥計,麻煩又落在咱們頭上了,搞砸了還是咱們的錯。這次不要用我們的刺客,痕跡太明顯了,皇帝陛下和元老院不會喜歡聽到帝國派出殺手的消息,我們隻要結果,不必在意過程。”
“嗯,我懂了,總長閣下,是不是通知其他部門協調行動?”
聞聽此言,軍部總長好氣又好笑地擺了擺手,說道:
“算了,計劃參與者越少,成功機會越大,我們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夠了。”
副總長看著從身側經過的地精頭麵人物,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立即安排,希望不會落空吧!”
“不論成功還是失敗,一定記得把手腳弄幹淨,別讓帝國蒙羞。”
“那是當然的,總長閣下。”
雖然裏子和麵子僅有一字之差,重要性卻不能混為一談,類似國家這種東西,那是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存在,任何人預備跟國家談感情,那都是白癡到家的腦殘行為,這種蠢貨通常會把自己和別人的命一塊搭進去才能算了事。不管一個國家如何信誓旦旦地標榜行事端正和程序正義,在骨子裏麵來說,國家機器仍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嗜血巨獸,忘記了這一點,死期馬上就在眼前。
國家當然也會貪圖便利實惠,直接繞開自己的合法程序,采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麻煩,否則資訊發達如舊世界,哪會有那麼多黑幫蓬勃發展。要說連普通人都心知肚明的所謂秘密,掌握著全部暴力機構和情報機關的國家非說自己不清楚,那這事就太滑稽了。
黑幫的存在價值是替國家不方便出手的時候擦屁股,譬如說,某個不識相的釘子戶咬死了高價拆遷費不肯搬遷,由黑幫出麵“協調”他們轉變思路,這比國家機器撕下偽善麵具付出的成本和代價低多了。等到什麼時候,該死的死了,該拆的拆了,該處理的臨時工也都處理完了,直到這時,一貫正確的國家才會以不知情的公正仲裁者的麵目登場負責善後,隻需冠冕堂皇地安撫一下那些驚魂未定的受害者,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隨心所欲了。正因如此,青幫的某位大佬很久之前就說過,諸如“我們不過是政府的夜壺”雲雲。
前麵所說是一例非典型個案,政府經常需要黑幫協助處理見不得光的陰私勾當,又或者維持地下秩序,這才是黑幫得到容忍的根本原因所在。
對於國家什麼的,以最大限度的惡意去揣測都不為過,輕信了國家所說的鬼話,那你注定就要OUT了。即使地精第二帝國喜歡對外炫耀自己的勇武無畏,標榜著榮耀和輝煌曆史,然而,當發現某個對手異常難對付,暗中耍點手腕也就不足為奇了。事情就這麼簡單,明的不行就來暗的,趁早解決了問題這才是核心要點,具體采取何種方式執行那是個外在形式,程序正義什麼的,那玩意難道能當飯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