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鬆開手吧!該吃飯了,你不想等到明天早餐一起吃吧?我的身體能扛住,隻怕你堅持不住了。”
聽到羅正道的調侃話語,維娜·杜波夫用一種異乎尋常的平靜目光看著他,低聲說道:
“我是不是做錯了?”
翻了個白眼,羅正道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懷中健美豐盈的胴體,說道:
“真有錯也該由我來說,你這麼講是不是有貶低我品格的不良傾向?”
“你……討厭!”
半精靈美女的感歎被羅正道搶白了一番,沒好氣地用額頭頂著某人的胸口以示不滿,稍後維娜·杜波夫憂慮地說道:
“威爾,你真的要娶我作正妻嗎?”
“怎麼了?不高興嗎?”
出自於本心的感性與邏輯思維推導出來的理性相互矛盾之時,人們往往是習慣於順從感性去做事,等到理性重新恢複以後,馬上又開始後悔自己早前所做的事情,情況反之亦然。這或許能夠解釋了為什麼人類這個種族永遠也無法得到滿足的根本原因所在,從一開始他們所追求的東西就是背道而馳的,無論在開頭選擇了哪一條道路,到頭來都會懊悔當時作出的選擇,這就是所謂的命運作弄了。
維娜·杜波夫在確定了羅正道不是僅僅把她當成個肉x器之餘,已經站在了對方的立場上思考問題,此刻她神情略帶黯然地說道:
“威爾,我建議你娶了那位男爵小姐吧!我怎麼說也隻是個半精靈,而且還……”
內耗是對組織最大的損害之一,危害程度僅次於喪失賞罰的正常秩序,羅正道與半精靈美女之間的這段感情不會遭到非議,但他堅持要迎娶一個血統不純的妻子卻注定會掀起軒然大波。沒人能超越自身所在的時代,一個不合時代潮流的人不是與某個敵人戰鬥,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正如那些在奴隸製時代解放奴隸的先行者遭到嘲諷和譏笑,連被釋放的奴隸也認為他做錯了。同樣的,在等級製度下的新世界,違背大眾所遵循的規則行事,勢必與周圍的人群爆發劇烈衝突,這種無益的內耗和矛盾無疑將會損害羅正道的事業和聲望。
那幾年大學總算沒白讀,羅正道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過他寧願把麻煩背在身上也不希望自己的內心充滿愧疚,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再多點也算不上大事。
當即,羅正道自信地一笑,說道:
“以我所擁有的權勢和財富,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需要靠女人來增加自己的榮光嗎?”
說到這裏,他不給維娜·杜波夫辯駁的時間,作勢一揮手,說道:
“不要再說這件無趣的事情了,回到威克礁我準備整頓紀律,這些家夥最近鬧得太過份了,竟然逼得我跑來冒險。”
“威爾!”
半精靈美女嬌嗔的抱怨聽起來更像是貓咪在滿意地發出呼嚕聲,羅正道拍了拍她曲線優美的豐臀,說道:
“放心吧!怎麼懲治也不至於宰了他們,可是這幫渾球太張狂了,多敲打一下他們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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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似火的威克礁永遠是一副沉寂酷熱的模樣,隨著時間推移,從港口區到定居點的沿途空曠地帶也逐漸變得繁華起來。
內陸定居點排出的生活汙水被有心人設法加以利用,經過了處理池的逐級靜置沉澱和沙石過濾處理後,用於在廊道兩側與新增長牆之間的空地上種植作物。那些從別處飛地島嶼篩選引種來的耐旱灌木擁有著極其旺盛的生命力,橄欖形堅果外麵長著堅硬果殼,果仁能用於榨油食用,又或是添加到油漆中作為稀釋劑。為了促進新枝萌發,定期砍去的枝條等廢棄物被幹燥粉碎後,碳化後壓製成蜂窩狀燃料塊銷售到定居點供居民們日常生活使用,這些本地貨的售價要比商船運來的木炭便宜不少,已經逐漸搶占了更多的市場份額。
把遍布礫石與黃沙的荒原化為生機勃勃的綠洲,這種改天換地式的強烈對比很容易令人激動起來,特別是勾起那種造物主的自豪感,隻是當下欣賞著如斯美景,羅正道的心中找不出半分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