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幹得漂亮,不愧是我的老對手。”
拍著巴掌發出讚歎,羅正道不吝惜地給予大地精指揮官評價,無論在什麼時間地點,他都不忌諱大聲讚美自己的敵人。不過與之相反,世界上有些人喜歡把與自己敵對的一方說得跟坨屎一樣爛,請問那豈不是把自己的格調也拉一並低了?何況,尊重對手的本意是尊重自己。假如你把敵人罵得蠢如豬狗,萬一後麵不小心又輸了一陣,乖乖隆地冬,那不就距離豬狗不如又近了一大步咩?
“激活——太陽之弓!”
“激活——月蝕之箭!”
純粹以精神力量推動魔卡師的陣地係統開始運轉,羅正道的麵容也失去血色愈發顯得蒼白,直到他的腦海中響起了機械式的語音回應:
“啟動陣地反擊係統!射擊類武器全係加成!”
跟在羅正道身後的薩莉爾·拜恩最先發現情況不對,她湊近到跟前低聲提醒說道:
“殿下,您在流鼻血!”
聞聲,一陣精神恍惚的羅正道心中一凜,隨即他擠出了更像哭的笑容,掩飾說道:
“呃,一點小問題。維娜,拿個冰袋給我冷敷一下。”
聽到羅正道的話,半精靈美女憂慮又無奈地搖著頭,一邊吩咐人去取冰袋,一邊表情緊張地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急救包,她抬手用藥棉擦拭著羅正道嘴唇上方汩汩流下的鼻血,嗔怨地說道:
“威爾,不要這麼拚命啊!”
苦笑了一聲,羅正道有氣無力地點頭說道:
“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
魔卡師的力量是何其恐怖又何等強大,關於這一點,相信在酒館裏聽過吟遊詩人吟唱那些古老的記述著魔卡師與荒神之間宏大戰爭的傳奇故事,新世界的土著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直到今天,眾人才有機會見識到什麼叫作數據化世界,什麼叫魔卡師的大能匹敵神力。強大得不可思議,絕大多數人在麵對著難以接受的事實都會被震驚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是啊!這是多麼匪夷所思的偉力呀!
毋庸諱言,出現在人們眼前的這一幕不科學到了極致,不,甚至已經很不魔法了。所有的敵方目標都被羅正道施展的魔卡師力量扭曲鎖定為紅色光圈,那些不斷移動變化的圖標和數字,詳盡地表述了對手的距離和相對運動速度以及血量等關鍵數據。對於稍微有點彈道學常識的炮手來說,射擊這樣明確標識的目標,隻怕比平常訓練打的移動靶更容易得手,對麵的那些敵軍幾乎就是在大喊著“衝我開炮”一路狂奔而來的上好靶子。
在編號序列為14的海岸炮台上,一貫老成持重的軍需長海爾·波普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中間那個血量見底了,我來幹掉它!”
可以成為軍需長的人,一定是全艦隊人緣最好的那個人,這是其他人都比不了優勢,雖然這要求有點過份,炮台上的其他人還是嘻嘻哈哈地把機會讓給了海爾大叔。
“嗵——”
一聲清脆的鳴響,海爾·波普親手擊發的這門8磅炮如願掀翻了衝在最前頭的那艘舢板,起先鴉雀無聲的炮台上登時響起一片應景的歡呼聲。老實說,換一個炮手來打這一炮,想偏離被明確標識出來的殘血敵軍都不容易,大家無非是給老軍需長一個麵子捧捧場罷了。
人緣再好也架不住有人嫉妒,不知是誰小聲嘟囔說道:
“……這比打泥鴨都簡單,吹噓什麼呀!”
沒轍,攤上了羅正道這號開掛狗也算地精海軍倒了血黴,它們出門沒看黃曆,有苦也沒處跟GM投訴,話說回來,在戰場上從無必勝的道理,試想連隕石無端落下把擁有絕對優勢的敵軍砸了個滿臉開花士氣崩盤,這麼離譜事都曾經在舊世界曆史上真實發生過,何況此時地精海軍的兵力優勢仍然顯著的,不乏奮勇犧牲的頑強鬥誌,開掛的人類抵抗者對上困獸猶鬥的地精,究竟誰輸誰贏終究得打過才知曉答案。
隨著陸海空三位一體的混戰宣告開始,頂著瘋狂對空射擊的各色輕重火力,付出了慘痛傷亡代價以後,地精空騎兵不斷從空中向下俯衝幹擾炮台火力向海灘射擊,行動遲緩的地精飛艇則抓住時機猛烈投彈,為己方地麵部隊打開一條前進通道。
得到不惜血本的地空火力支援,原本被封鎖在海灘潮位線附近的地精步兵神勇地翻越了海岸沙丘地帶,繼而朝著內陸地區挺進,首當其衝的是那些豎立在海岸線附近的外圍哨塔。不同於堅固的炮台和要塞,這種木石混合構建的防禦建築更像是一種廉價替代品,它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瞭望海麵敵情和阻撓少量敵軍鑽空子滲透到內陸地帶,一旦遇到大量敵軍突進,這些簡陋的哨塔被暴力推平幾乎是分分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