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叫我來,不會是為了欣賞這裏的風景吧?”
視野開闊空氣清新的海景房在新世界根本不值錢,隻要不怕被野獸和盜匪騷擾,找到一處藍天碧海風景如畫的海岸蓋別墅,這事比從野外的樹上摘個果子還簡單些。羅正道這棟座落在瓊州海岸線上的小型二層別墅,遵照新世界的標準來說,僅僅比貧民寄居的茅草屋強點,被叫到這裏的水手長一點都沒羨慕的意思,他反倒沒什麼好氣地問了一句。
正在眺望海景的羅正道嗬嗬一笑,他轉回身說道:
“佐拉,最近你很忙啊!我交給你的任務有線索了嗎?”
“嗯,有點收獲,這是我派人搜集到的情報。”
說著,水手長從腰包裏掏出一疊皺巴巴的紙遞到羅正道手上,低下頭看了一會,羅正道開口說道:
“炎之寶珠?這好像是個傳說吧?”
聽出言外之意,佐拉·黑格爾哪會輕易服輸,他露出滿口的潔白牙齒,說道:
“不隻是傳說,如果詩歌的內容沒有誇大,死亡之海的霸者之證肯定就是這顆珠子。”
“你能確定?”
“哈哈哈哈,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值得賭一把了。”
荒神詛咒的發作頻次隨著羅正道取巧的獻祭方式有所減緩,然而,每次發作起來的烈度卻在持續增加中,從最初僅僅皮膚皸裂七竅出血,到後來骨骼出現細碎裂紋和髒器細胞大麵積壞死。若不是法則化身體讓羅正道身上已經不存在要害這種概念,連心髒這種致命部位壞死也能加以修複,肉體恢複力更是近乎於無限,否則哪怕他跟喵星人一樣天生九條命,如今也鐵定變成死貓一隻了。
建設的速度永遠趕不上破壞快,這是一個樸素的真理,荒神詛咒的烈度提升是幾何級數增長,法則化軀體則是指數級數增加,未來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羅正道被荒神詛咒徹底搞死。
參考目前兩個數據的增長速率分析,哪個日子的到來或許並不算遙遠,羅正道也不可能真等火燒到眉毛再采取自救行動,甚至他現在立即著手都嫌有些遲了。既然有這個大前提在,回過頭去看對半開的成功率就不會感覺紮眼了,羅正道點了點頭,說道:
“我需要更詳細的情報。”
水手長咧嘴一笑,說道:
“知道了,我會加派人手的。”
情報資訊匱乏與情報資訊泛濫,這二者都不是什麼好現象,舊世界情報機構雇傭數以萬計的文員,包括給白頭鷹爆料的斯諾登,為的就是從海量信息中篩查出有價值的部分,新世界雖達不到如此誇張,思路還是一致的,搜集到大量情報不經過篩選分類,那是壓根沒法用啊!
霸者之證算是新世界最著名的傳說故事之一,要說在曆史上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那也未免太誇張了一點,不過是在眾說紛紜當中混淆了真實與虛幻的界限。本來這些寶物就是近乎於神乎其神的存在,再加上長期流傳過程中的謬誤和誇張,乃至於吟遊詩人們後期有意識地進行藝術加工渲染,到底故事中什麼是真實的,什麼又是虛妄的,叫人完全分辨不出個真偽了。
由於覺得不靠譜,羅正道最初舍棄了這條步步荊棘的探索道路,直到他感覺自己時間緊迫,不得已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地方,這才有了針對各種離奇傳說重啟調查的計劃。
神秘詭譎的死亡之海是新世界航海者不得不去麵對的高危地帶,從主大陸和星辰大海前往外海的航路必須經由死亡之海通行,即便是具有航運樞紐的重要地位,死亡之海仍是一片孤寂清冷的土地。
在死亡之海隻有匆匆過客,決計找不到居民和土著,除了不死生物以外,沒人願意待在一個負能量活躍的海域。關於這片幽寂海域的恐怖傳說和驚悚怪談數量之多也是一等一的豐富,寶藏故事以此為舞台的,數量多得數不勝數。要問其中道理太簡單了,越是少有人願意逗留的惡劣環境,越是理想的藏寶地點,與海盜活動猖獗的星辰大海一樣,死亡之海同為他們青睞的保險箱。
涉及到炎之寶珠的傳奇故事不少,最出名的一條莫過於它的來曆,曾經有一位火神在神戰落敗後選擇當場自爆,與自己的死敵同歸於盡,據說這顆珠子就是那位神明和祂的敵人,殘餘能量混合轉化而來的奇特寶物。
這傳說聽著挺有趣,羅正道一點都不關心炎之寶珠是怎麼來的,他隻想知道這玩意到底在哪?
世界上從來不缺腦瓜夠用的聰明人,像是炎之寶珠這樣出名的寶物,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冒險者們眼中的彩票頭獎,越是初出茅廬的小菜鳥就越覺得自己頭頂靈光閃耀,天生不同凡俗,對碰運氣的事情有著濃厚興趣。
既然在市場上存在著大量買家,那當然免不了有人主動來填補這種需求的缺位,早幾千年前就有大批的新舊藏寶圖流入到市麵,號稱分分鍾幫你找到炎之寶珠,隻要銅幣998,沒錯,你沒聽錯,隻要998,藏寶圖立刻帶回家,你還在等什麼?立刻撥打電話吧!諸如什麼賣身葬父揮淚甩賣藏寶圖,突然在路邊挖溝發現一張藏寶圖,便宜賣給你的段子,著實把菜鳥冒險者們坑的好慘喲!被忽悠瘸了的,決計不是一個兩個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