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世界的羅馬人酷愛節日慶祝活動,幾乎在前工業革命時期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瘋狂地步,羅馬人不斷增加各種名目的狂歡活動,最後鬧到一年中倒有大半年都在舉行各類不同名目的節日慶典。不僅浪費了數不清的資財,諸如鬥獸之類的慶祝活動更是令許多奴隸、戰俘和野獸枉死在大鬥獸場裏。若不是羅馬帝國當時殖民了大半個歐陸和地中海沿岸地區,可以從各地獲得充沛資源供養本土消費,玩這種奢靡行為除了作死之外也就隻有作死了。
聖賢之道,在於和光同塵,在於與世同移。既然知道什麼事必定做不成,那就不要去做好了,免得到頭來惹得大家心情都不痛快。
不管是在新舊哪一個世界,總歸是才能平庸的人居多,驚才絕豔的人居少,最英明神武的領導者也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要求別人。縱然一件事做錯了,若是人們認為這樣做是對的,上位者也隻能聽之任之,這就是所謂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裏,再怎麼強力的領導者也不能強迫其他人不打折扣地服從自己的意誌,強摁牛頭喝水,即使手握真理也照樣推行不下去。
知道自己的想法改變不了大眾的既有觀念,隨口吐槽了兩句,羅正道十分知趣地閉上了嘴巴。在大喜日子裏盡是說些掃興的話,那絕對是在自尋煩惱,假使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他多半在舊世界的時候一早就給人打死了。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雖然人們知曉主大陸墜落是一個時間跨度相當漫長的漸變過程,誰也不能擔保中途不會冒出點計劃之外的變故,類似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能早一天離開就早一天心安。羅正道在與地精談判弄到的主大陸領土隻是拿來臨時安頓一下流民,除卻在皇城尋找聖泉,再有就是有助於收攏那些來自內陸地區的逃亡人類奴隸和那些抵抗軍的價值。
許多逃出生天的流民投奔到光明王國的地界,由於集中營生活導致的長期營養不良,他們一個個骨瘦如柴,好像一陣風就會吹倒。這樣孱弱的難民不好好調養一下身體,移民海外途中天知道會有多少人經不起風浪顛簸死掉,這時候就得說磨刀不誤砍柴工了。
熱鬧喧囂的新年慶祝活動過後,羅正道很快轉入到了繁忙的日常工作狀態,除卻民生和軍備問題,主要工作日程是與各路抵抗組織接洽協調,幫助他們從內陸山區搬家到主大陸東南部的人類實際控製區,再經過休整後遷移海外殖民地。
大多數飛地島嶼的生態係統較為單一,麵對外來變化的抗衝擊能力要比大陸地區脆弱許多,即便瓊州那樣廣闊的大島麵臨過度開發時也是異常危險的。在舊世界,孤懸海外的島國如新西蘭和澳大利亞,當地政府對外來物種的防控力度之大,不免使人覺得神經過敏。然而,看一看稱霸澳大利亞的兔爺們就能明白,再多謹慎對孤懸海外的島嶼都是一種有益的預防措施,你永遠猜不到大自然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對於那些即將遠赴海外定居的人類而言,島嶼的生態係統麵臨崩潰威脅倒在其次,首先是吃飯的問題大過天哪!
環繞在主大陸外圍的星辰大海散布著無數島嶼,扣除如威克礁那種氣候幹熱如煉獄般的奇葩地方,多數島嶼的自然環境都可以類比為舊世界的赤道地區。星辰大海的島嶼多數終年氣候炎熱,降水量豐沛,不過因此掉以輕心認為吃飽肚子不是問題,這麼想就圖樣圖森破了。
不論自然條件多優越,農作物播種也得生長數月才能迎來收獲期,在此期間萬一出現鼠害、農作物病害,抑或是糧倉失火之類的意外情況,等補給船隊來的時候,估計島上都得餓到人吃人了。為了避免上述情況發生,根據遷移的人口數量和當地預計收獲日期安排攜帶糧食的適當數目,一並考慮到各種意外狀況發生的可能性,抽調足夠的補給船定期訪問這些新殖民地,計劃編列的複雜程度不亞於運輸量堪稱為世界大戰級別的春運,是對人類政權組織能力的大考。
在舊世界有一個笑話,白頭鷹的國防部長被總統叫來斥責辦事不力,因為他沒能及時把軍隊調動到颶風災區,並且用了兔子家救災速度更快來做對比。國防部長委屈地表示,雖然組織過兩次世界大戰,但是兔子年年搞春運,組織這種大規模活動,我們的經驗沒他們豐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