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3)

(上)

聽說,賈二公子是賈老爺的朋友寄養的。

又聽說,那朋友是去幹大事了,事情大的一幹就幹了十幾年,音信全無,被懷疑客死異鄉了。

幸好賈老爺是位重情義的人,正式認了賈二公子以後便給他換了個名——賈多災,意境跟賈禍是一樣一樣的,主要希望他能一輩子無災無難。

為了區分賈家兩兄弟的稱呼,我決定依舊稱賈禍為賈公子,一來是劃清界限,二來是表示尊重。

至於賈多災,唯有賈二最為貼切。

但眼下最值得關心的,是衣衣、服服在談到賈二時臉上的羞澀神情,可想而知這個賈二一定是個帥哥。雖說賈公子也是個帥哥,可是為人冷淡,又娶了個八麵玲瓏的夫人,所以賈二能如此風靡也就不足為奇。

我懷著善意問道:“小叔子娶妻了麼?”

衣衣、服服一並使勁搖頭。

我又問:“那小叔子納妾了沒,或者在哪個窯子有相好的沒?”

她倆更加使勁的搖頭。

我最後總結道:“那……小叔子平日都是如何解決的?”

衣衣、服服一起紅透了臉,低首不語。

看來,我又把問題轉到正題上了,但基於八卦的心理,我隻能暫時按捺住對自己的佩服,努力摸索重點。

“哎,又沒娶妻,又沒納妾,又潔身自好,也難怪你們兩個丫頭這麼期待!”

聽了我的話,衣衣、服服忙不迭的為自己澄清並無此意。

我很能體諒她們的心情,想當初我也是被莊家收養的,雖然不用作粗使丫鬟的活兒,可畢竟是外來人,也難免有種自卑心理,便不敢與上頭的十二位哥哥多親近,生怕被關上個童養媳的名份。

但賈家卻不一樣,我既然進了門,就該本著生是賈家的人,死是賈家的鬼的念頭,從一而終。更何況賈家財大氣粗,家底豐厚,人丁單薄,這正是讓我風生水起的最佳發源地啊,若是放跑了這隻肥鴿子,豈不是太對不起師父以及師祖他們?

如此,賈二便成了我心裏算計的對象。

原本,賈、莊聯姻是絕對利人利己的喜事,現在才知賈公子早有原配,我再能折騰也頂多是個二夫人。再看妝衾的年紀,應該大不了我幾歲,我除了將她殺人滅口以外,可沒有那個閑功夫跟她耗誰的命比較久。再者,這個賈二風評良好,不若賈公子一般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應該是那種正等待一期一會的絕種好男子,非常適合我這樣的素質,我又與他素未蒙麵,隻要刻意捏造自我純真、美好的形象,卻也不難把他蒙騙了去。

但我轉念一想,這件事也並不好辦啊!

雖說我靠自己的力量擺脫了童養媳的悲劇人生,但卻險些成了人家的第三者,險些搞出婚外戀,又險些差點被采花賊辦了等等,這些女人遇到一件便足以毀終身的慘劇,居然被我一一實現了。不得不說,我的人生基本上屬於臭名遠播型的,日後若不小心避免,是很有可能自我毀滅的。

為了自我挽救唯有以毒攻毒,用叔嫂戀戰勝一切。

最難的是,賈二是個養子,我是個養女,聽上去注定是一起悲劇的一對,所以要用養子、養女的身份謀奪賈家的一切,這需要持久性戰略,更需要周期性實施,最主要的是,養子必須配合,並且也擁有跟我一樣愛財想紅的心態。

思及此,我決定先會一會小叔子,便問了衣衣、服服那二子住在哪邊院子。

可能是我問的方式太過大膽,讓她們看出了企圖,她二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交換過眼色,卻始終沒有道出答案,令我不禁懷疑莫非是銅錢的分量不足?

卻不想,服服低聲告知了真相:“二少爺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作為下人的是很難遇到他的。”

哎!人生最大的悲劇,不就是我在,你不在,你在,我不在麼?

我越想越覺得遇人不淑,便哀聲歎氣歎上了癮,這時,衣衣上前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往門口看去。

我一扭臉,正巧看到賈公子麵無表情的矗在那兒,來了也不打聲招呼,也不知他什麼意思。

衣衣、服服雙雙行禮,一個沏茶,一個遞上果盤,卻在賈公子一聲令下後,又雙雙退了出去,順手還把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