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喊聲,胖胖男孩懶洋洋的轉過身來,看了看麵前的柳樹下,不知何時來了這麼個不點。
這是個四五歲大的家夥,他的膚色似玉,麵容更是像瓷娃娃一樣精致,點點的陽光透過散亂的柳枝,正好灑落在他稚嫩的臉上,愈映襯出他肌膚的晶瑩剔透。
胖胖男孩看著柳樹下站著的不點,一眼便認出了他的身份,“金羽,這裏沒你的事,你給我走開,要不然我臉你一塊欺負。”
家夥麵對胖胖男孩的威脅,並沒有被嚇退,他抬起唇邊笑意較濃,那雙黑亮的眼睛之中閃過一抹皎潔,朗聲道:“範雲飛就你,隻會狐假虎威,借著你哥哥的名頭到處欺負人,我可不怕你。”
話音剛落,便見胖胖男孩臉色微變,胖軀輕顫,“你……你,別以為你是東武侯的兒子,我就……我就不敢收拾你。”
春日的陽光溫和地傾灑在柳樹下,青石地板上,一粒粒的碎石因為柔光的照射,出耀眼如磚石般的光芒。
一陣春風拂過,吹來了溫暖如母親愛撫般的暖意,柳條輕輕拂動,柳樹下,俞永年眸子好奇的打量著對麵那個路見不平的家夥。
記憶的海洋將此刻的畫麵深深地刻錄了下來,直到很多年後,他仍然清晰的記得當時的情景。
“收拾我,你敢嗎?你要是欺負我,我就去告訴霖哥哥,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家夥烏黑的眼眸亮若星辰,絲毫不懼對方的恐嚇,直直的正視對方。
胖胖男孩身後的弟輕聲道:“飛哥,咱還是先撤吧,要是待會金霖那煞星來了,咱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胖胖男孩白了弟一眼,嗔道:“你……”。對於金霖護犢子的性格他也是有所耳聞,更何況那金霖可是和自己大哥齊名的才子弟,對此他自然十分忌憚。
家夥似乎察覺到了他們心態的變化,扭頭向著遠處大喊道:“二哥,我在這裏,有人欺負我!”
胖胖男孩盡管長得肉嘟嘟的,看起來高大壯碩,但畢竟也隻是六七歲的孩子,一聽金羽這樣喊,頓時心裏就慌了。沒了主見。
含恨的看了一眼對麵的家夥,咬牙切齒道:“我們走,改在找他算賬。”臨走時還不忘惡狠狠的看了俞永年一眼。
帶著他的四個弟夾著尾巴,一溜煙的跑沒影了,別看他的胖腿短粗大,跑起來馬力倒是十足,一馬當先的跑在最前方。
“哈哈哈,一群膽鬼,聽到哥哥的名頭就都嚇跑了。”家夥轉身,對這落荒而逃的胖胖男孩一行人鄙夷道。
俞永年從始至終都沒有話,瞳仁直直注視著救下他的家夥。
“你叫俞永年吧,我記得你,你是俞勁叔叔的兒子,我們在靠山王的壽宴上見過呀!”
雖然二人隻是在靠山王府匆匆見過一麵,印象不上多麼深刻,但那一頭陽光下醒目的銀還是勾起了家夥的記憶。
“我叫金羽,我爹爹是東武侯金長空。”家夥嬉笑地道,當道自己爹爹時,話語之中帶著十足的驕傲感。
俞永年微微愣了愣,隨即淡淡道:“嗯,金羽你好。”
不知為何,望著家夥明媚的笑容,他的心裏沒來由的湧現出了一陣暖意。
也許是陽光微醺,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吧,俞永年如是想到。
家夥微笑著來到他的身前,上下打量著望向他,“呀,這些壞蛋真可惡,你的手臂這裏淤青這麼深,是不是很疼啊。”
“不疼。”俞永年聲音依舊是那麼淡淡清冷。他那雙深邃的茶色眼眸裏卻流露出一抹暖意。
家夥伸出白嫩光滑的手,在他的淤青上輕輕揉了揉,柔聲問道:“疼嗎?”
手臂上傳來絲絲的痛楚,但俞永年去並不在意,低頭望向身前這個友善的屁孩。
原來,這個家夥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要溫暖的多。
“要不你先跟我回東武侯府吧,我去叫下人拿幾個雞蛋給你揉揉,保證會好很多。”
聽著耳邊傳來家夥低低的聲音。俞永年本想拒絕他的提議,可話到嘴邊卻憋出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