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之上,廝殺連連,這道突兀的聲音一響,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聞聲望去,不遠處矗立著一位六十上下的男子。
男子相貌平常,留著山羊胡,手中握著把鐵劍,看起來像是平時集市中碰到的老爺爺般,不過他的聲音聽著卻相當蒼老。
俞永年神色冷漠,掃向站立在人群外,笑容愜意的山羊胡男子,道:“你又是何人?”
男子眯著眼睛,含笑道:“娃娃,老夫寧缺,想來你們這些輩應該沒聽過。”
“寧缺,嗬嗬,可是當年韓山軍的那位。”俞永年的聲音很清脆,清脆的所有人都能聽得見,語氣卻是蘊含著熾熱,如同陽光般熾熱,那是一股自內心的戰意。
“哈哈,想不到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有人記得老夫。”寧缺雙眸精芒閃爍不定,輕笑道。
“當然記得,因為當年殲滅韓山軍的齊國先鋒部隊就是我爹爹率領的。”
“你是俞勁的兒子?”寧缺聽聞後,臉色一變,笑意收斂,清瘦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寒意,眯著的雙眸愈的緊眯。
“好,很好。”寧缺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冷若冰霜,就連一旁的管擎,甘興宇聽了都暗暗寒。
此時兩股勢力經過方才的廝殺,漸漸南北分散開來,金羽等人占據著北邊湖上渡口,管擎身後的玉龍賊兵們站立於南側的軍帳前,注視著位於北邊的齊軍。
上白雲密布,空氣肅殺,凝重,風聲鶴唳。
寧缺寒眉冷對著對麵,濃烈的殺氣從身上彌漫而出,四散開來,“娃娃,不知道你敢不敢和老夫一戰。”
他的話音深沉,隱隱之中帶著一股即將噴的怒氣,眫緊的雙眸中散出驚人的威壓,統統落在了俞永年身上。
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了俞永年身上,隻見他麵色不變,向前邁出一步,顯然是想要同寧缺一戰。
正欲跨出下一步時,身子一怔,左手被一隻白嫩的手掌給拉住了,感受著這久違熟悉的溫度,不用猜便知道是誰。
扭頭看著一把拉住他的金羽,扯出幾抹牽強的笑意,微微甩了甩手,想要把金羽的手甩開。
“不要去,那人並不簡單,你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少年秀眼對著俞永年,一臉的擔心,右手牢牢的抓著他的左手,由於握的太緊,他還能稍稍的感受道少年手上的汗水。
“放心,我有分寸。”俞永年淡漠的俊臉微微一笑,低聲道:“帶會我會盡力花更多的時間,拖延戰鬥,好讓鄭落大軍有充足的時間攻克玉龍山,要是我死了,你就趕緊帶人往西邊撤去,往大軍處彙合。”
完,他推開了金羽拉著的手,慢步走上前,他行走的時候,步伐沉穩,身影挺拔,沒有任何顫動,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不悲不喜,淡漠如常的正視前方。
“寧叔,別留手,那子水深的很,千萬不能大意啊。”管擎嘿嘿一笑,朝著前邊的寧缺,提醒道。
金羽雙手不自覺的晃了晃,身子微微前頃,不明的有些緊張,搞得好像上去比試的是他似的。
寧缺,那可是寧缺,當年韓山軍三十三位頭領之一,寒劍寧缺啊,《驕》中那可是上位先的高手,未來太平軍討伐金陵的先鋒官之一,二十多年前已是先武者中的強者,更何況現在……
先武者分為上位先和下位先,一般凡是掌握靈力的武者都是下位先,當該武者體內全部氣血被靈力激活之時,便成了上位先的武者。
二者之間最本質的區別在於上位先武者氣血強悍,使得靈力充沛旺盛,一個普通上位先武者的靈力儲量為下位先武者的三倍。
如果俞永年戰勝管擎,靠的是出其不意的劍意,可是麵對靈力充沛,更是劍中高手的管擎,優勢全都失去了,恐怕勝算不大。
在金羽思考之際,寧缺身上的殺氣愈的強烈,空氣仿佛被凍結。
“咻!”
忽然,寧缺的齊身子動了動,身影如風掠過,衣袍飛舞,身形一閃,轉瞬間出驚人的度,宛如一道黑夜中的驚光,筆直的朝著俞永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