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倫很清楚,隔閡維持不了多少時間,一旦被它們包圍,就死了。
接下來怎麼辦?
告訴自己,越是這時,越要理智,要思考。
三層,二層,他都轉了一遍,霧已家並散盡,沒有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搖門,看哪間能打開,僅僅是收集了樓層示意圖分析。
哪些房間特殊?
二樓會議室,三樓院長室,五樓最裏特護病房。
“特護病房是密碼鎖,莫非是戒指的那個74?”
“不、不,這不合理。”
“沒有人會將這樣有意義數字設置成半公用病房密碼。邏輯上,這密碼應是簡便好記,但會玩一個花招,假如145,且病院d圖中,根本沒有5層。”
“要不,去五層,這肯定是有問題,尤其是那個男孩,找到一盒糖,應能交代過去吧?”
想到就做,五樓!
一扇門,兩世界。
一切聯想光與影、聲與像,都隨著五樓樓門關閉而阻斷。
這讓紀倫感到放鬆,隨即一懍。
男孩還是跪著唱歌塗鴉,工作站護士台正麵側板已快畫滿,畫的內容在紀倫看來,是以童稚的角度來詮釋血腥。
鮮血、怪物、英雄……他看到了這些。
可有些不理解。
“這是……”
就在這時,男孩頭也不回:“這麼快就回來了?”
“感覺有些累。”
“給我帶好吃了?”
紀倫摸出了那盒膠皮糖,遞過去:“最好分幾次吃,否則容易得蛀牙。”
隨即他就察覺到男孩看向目光有些奇怪,不由心中一緊。
男孩甜甜的笑了,接過糖果盒:“謝謝哥哥。”
紀倫不肯再繼續交流了,笑著點點:“我去休息一下。”
隨後向著原始房間而去。
走出一段路,身後傳來男孩聲音:“我是爸爸最喜歡的孩子。”
電光火石間,紀倫停住腳步,轉回身,盡可能讓肌肉柔和,拉出一個微笑:“的確是那樣。”
男孩直望著他,又著:“爸爸讓我們當聽話的好孩子。”
“你是聽話好孩子,爸爸最喜歡你。”
“好吧,如果你以後打算偷偷出去玩一會,我不會去告訴爸爸。”
“謝謝。”
男孩望著紀倫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糖盒,而在下麵,一陣陣沙沙聲音越來越密集。
“呼!”紀倫到自己房前,看了斜對麵特護病房一眼,回到了自己房間,這時,才摸了摸背,一身冷汗。
“不能呆了!”撕開布,結成布索,接下來恐怕真要殺出一條生路。
屋裏沒有特別的變化,有變化的是窗外。
霧靄存在,但已經稀薄到絲紗程度,從而能看清外間一部分。
似乎是剛下過一場冬雨,到處都濕漉漉,這種濕潤掩飾並不能掩飾凋零落葉、黃朽的園草,及植物那深秋季節才有的墨綠和豐滿。
濕潤、雨水、霧氣,隻能襯托寒涼與蕭瑟,可比樓內又要好上太多,自然空闊,正是他此刻最為渴求向往。
布繩三繩合一,借助床尾護欄完成最後編織,麻花索,指半粗細,足承受身體重量和一般程度拉扯。
腦中梳理整個流程。
下一步是脫籠。
紀倫躺靠在床,讓身體放鬆緩解疲乏,枕自己一隻手,又一隻手,自衣兜裏摸出戒指。
把玩了幾下,將戒指揣回兜裏,又摸出鏡子。
“鏡子、盒裝糖、板鞋,且男孩所指食物八成也不是盒裝糖。”想著,紀倫用拿著圓鏡照自己,記憶障礙,連自己都忘記了。
還注意到一個,病院中一麵鏡子都沒有,甚至就連玻璃光亮潔淨,沒有一麵能反射景物,哪怕隻是模糊輪廓。
塑料外殼磨損顯示這鏡子已用了很久,又沒有鏡蓋,廉價圓鏡鏡麵一絲劃痕都沒有,有些奇異。
手持圓鏡,紀倫端詳自己容貌的同時,開始留意鏡子本身。
就長相而言,自己跟男孩差別很大。
眼睛,一個是大花眼,一個是丹鳳眼;眼珠,男孩虹膜並非純黑,是琥珀色,他的虹膜是藍色……
等等,怎會有這種顏色?
借鏡子仔細觀察,紀倫現這藍色,並非虹膜本身色澤,而是白內障蒙了一層,似是美瞳,但更自然。
“是我的眼睛有問題,還是受鏡子影響?”
很快有了更多現,他通過鏡子看到一些正常情況下看不到情況。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