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幸虧你來了,要不然結果將不堪設想。”自知理虧的九天玄女來到太上老君跟前心裏仍有些後怕的道,可一想到自己女兒的痛苦,便連忙俯身跪下,不停的磕頭道:“師父,你救救馨兒吧,就看在你也和她淵源匪淺的份上救救她吧,我求你,師父。”
“哎!”太上老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將軒轅馨兒放在床側躺下,再起身將九天玄女拉起,“現在能不能救她不在於我,更不在於你,而在於她自己,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隻有等她醒來。”
“不用了,我已經醒了。”
本應該還在昏睡中的軒轅馨兒,此刻正有氣無力的靠在床沿。雖然語氣略顯疲憊,但盯著九天玄女與太上老君的眼神卻是異常犀利無情。
“馨兒,你醒了。”
見女兒從昏睡中轉醒,九天玄女擔憂的準備上前,卻被軒轅馨兒厲聲喝止。
“你不要過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說完軒轅馨兒頭轉向一邊。
“馨兒,馨兒。”淚眼蔢娑的九天玄女頓時感覺手足無措,隻得喃喃喚道,妄圖減少女兒對自己的恨與怨。
“出去,你出去!”一腔怒火終噴射而出,也因為軒轅馨兒的氣息浮動過大,竟狼狽的從床沿跌落。
“馨兒…”九天玄女見狀急忙想上前扶起女兒。
“你不要過來,難道你還覺得害的我不夠慘?”
見著女兒怨毒的目光,原本想上前的腳步一滯,然後以眼神懇求太上老君幫著自己照看軒轅馨兒,便再也忍不住的哭著掩麵而出。
“哎!”作為第三者,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太上老君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久久的,他才喚道:“丫頭,你其實不應該這樣對你的母親,她的心也很苦。”
“是,她的心很苦。”幾經掙紮仍無法起身的軒轅馨兒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翻起身俯身坐在地上,抬起她那精致卻疲憊的臉龐語帶犀利的反駁道:“難道就隻有她苦?她的苦是她自找的,與我何關,與天何憂!難道正因為她的不幸,她也要讓我跟著不幸?難道隻有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的一切,你們和她才會甘心?”
許是今日情緒太過激動,竟讓軒轅馨兒覺得自己天旋地轉,周身無力,她用一隻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卻發現自己的淚水就如決堤的壩一般衝破阻礙,沒有盡頭。
兩手匍匐在地,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她雖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怨恨自己,後悔的道:“也許我最該怪的,應該是自己。如果我不是一時怯弱跟著你走,我和他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又怎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說完,她悲切的轉身望著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已經僵硬的歐陽軒,她多麼希望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她沉浸在噩夢中無法自拔的夢,就算這樣,就算自己在夢中被折磨得心驚膽戰、心如刀割,但也有醒來的時候,可是這些已經顯然成了奢求。
“軒軒,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離開你,更不應該言而無信。但盡管這樣,你給我的懲罰也太過沉重、太過殘酷,竟連你最後一麵也不肯讓我見了。”
軒轅馨兒那雙一直以來都神采飛逸、轉盼流光的雙眼早已失去了往日裏的神采,隻是無神、癡傻的一動不動的看著歐陽軒。
忽的,她的嘴角突然彎起一抹微笑,一抹讓人覺得心酸,也讓人心底發寒的微笑。
她極快的伸出自己的雙手,開始運氣準備將自己的仙骨剔除,與剛才她的氣若遊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許對她來說,這才是她徹底解脫的最好辦法。
“丫頭,你這是做什麼?”發覺不對勁的太上老君急忙勸阻道,“丫頭,快停下來,你本不會仙術,這樣強行剔骨不僅會折損身體,還更有可能徹底灰飛煙滅。”
“這樣豈不是更好?這樣你們就永遠也別想找我的麻煩了。”軒轅馨兒笑著回道,但隨即又麵色一沉,怨恨卻心有不甘的繼續道:“我隻恨自己無能,要不然我非上天攪得個天昏地暗、天下大亂不可,這樣才能以泄我的心頭之恨!”
“就算你怨天怨地,恨我怨我,難道你就真的舍得就此灰飛煙滅,舍得你的丈夫和孩子?”
軒轅馨兒的話音剛落,在外聽到動靜的九天玄女顧不得一切的破門而入。
軒轅馨兒臉上的表情一滯,隨即又舒展開來,對九天玄女解脫的笑道:“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他已不再,我跟孩子又怎可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