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墨斟酌了下字眼,對沐澤說:“實不相瞞,吳西侯爺府,有妖孽作祟!”
沐澤聞言,隻是輕輕勾唇笑了:“我是除妖之人,子墨找我自然是為了除妖之事。可否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聽到沐澤平淡輕鬆的語氣,夏侯子墨好似鬆了一口氣一般,也微微一笑,他獨特的清朗的聲音緩緩響起:“事情要從兩個月前講起。……最先,有仆從夜間起夜的時候聽到了幾次頗為怪異的聲響。次數多了,有同樣經曆的人多了,人們便存了疑心,於是便有下人開始驚慌亂猜。”
“一個半月前,一個夜間巡視的仆從突然見到了白色的人影從他不遠處飄過,大聲驚呼,驚動了府裏的侍衛,以為是府裏闖進了刺客,可是搜了大半夜,卻沒有找到一絲外來人的跡象……接下來的幾天內,巡夜的仆從接二連三的看到鬼影,弄得人心惶惶。父親多加了數名夜間護衛,每夜每夜的輪番巡視……不想,一天夜裏,一隊護衛同時看到了鬼影!”
“如此多的人看到鬼影,父親自然重視了起來。於是父親下令,派了人四處尋捉鬼天師來侯爺府裏捉鬼。卻不想捉鬼天師還未請到,接下來的幾天裏,父親的幾位妾氏卻先後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先是二娘房中衣物莫名其妙的被損壞,再是三娘半夜起身看到有鬼影立在床前驚嚇的臥床不起,後來四娘在睡前在床鋪上看到了鋪滿了血手印嚇得魂不附體,而後便是夜間不停的做血腥的噩夢。”
“哎,”夏侯子墨說著說著,不由得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裏已經滿是愁緒:“幾天下來,幾位姨娘已經是麵色蒼白,心神恍惚,身形日漸消瘦。父親也是心神憔悴。家裏好似整日籠罩在一層霧蒙蒙的氣氛裏。”
“一個月前,終於請來了聞名天下的無上天師來家中驅鬼。可是不想天師一進府門便對父親說,吳西侯爺府內根本無鬼,但是,有妖作祟!”
飛宇聽著聽著嘴裏嘶嘶有聲,烏溜溜的大眼睛幾乎可以掐出水來了,他的興奮勁如同火苗漸漸燃成了大火……
夏侯子岩皺了眉,瞥了一眼滿臉興奮的小鬼。沐澤帶的這個小鬼好生沒有禮貌,他們吳西侯爺府的事情反倒成了講給小孩子們的故事了?!
飛宇興奮中毫無察覺二公子的不悅。一直低著頭不做聲的綠慢在聽到了“無上天師”名頭的時候,輕輕的,緩緩的,勾了勾唇角……囁~~他有點本事了呢……
一直禁言聽子墨說話的沐澤,微微頷首,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輕聲插了一句:“無上天師,倒也牢靠。”
夏侯子墨讚同的點點頭:“是啊,聽了天師之言,我父親便立刻請了幾位除妖師,卻不想……幾次下來,他們不但沒看出是何妖在作怪,而且他們都是站著進去,橫著出來的……當然那妖沒有傷人,隻是將除妖師弄暈了了事。”
沐澤無波無瀾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漣漪:“未傷人?”
“是啊,回想這些事情,家裏的那妖似乎沒有真的傷人的心思。觀它作為,似乎是在捉弄府裏眾人?……哎,我也說不好,但是總這麼下去,即使它不主動傷人,家裏人也多半會被它嚇死了。於是,不得已,便煩勞了沐澤兄。”
一席話講完,夏侯子墨眼神期盼的看著沐澤,靜靜的等著沐澤的回話。
夏侯子岩視線定在沐澤身上,想尋到一絲驚訝的痕跡,卻很不幸的,他失敗了。
……沐澤怎麼可能因為夏侯子墨的一席話驚訝呢。而且還是個傳說中根本不傷人的妖怪。
不過飛宇聽完,烏黑的眸子裏閃動著無比興奮的星光!看來這次隨大師兄下山,真的是好明智的選擇啊!他蠢蠢欲動,躍躍欲試,眼睛裏不停地向外發射著十萬伏的激光,鼓動著大師兄一定要去看看啊!
沐澤視線掃過綠慢,她依舊乖乖地待在飛宇身邊,半垂著頭,青絲垂在耳畔,垂著眼睛,手指似乎依舊慢悠悠摩梭在飛宇衣衫上。
沐澤的眉眼間慢慢的染上了一抹興味,他看向了夏侯子墨,笑言:“聽子墨如此說來,我到真想去見識一下了。”
夏侯子墨騰地站起身子,抱拳施禮:“那就多謝沐澤兄了!”語氣裏竟然多了一絲激動之情,眼睛明亮,兩頰因為興奮而升起了淡淡紅暈,整個人霎時變得明媚起來。
道完謝,夏侯子墨隨即豪氣萬丈地一揮手:“沐澤兄,請!”說完,還用眼神重重的看了他那魯莽的弟弟一眼,示意他要拿出誠意。
於是,侯爺家的兩位公子,恭恭敬敬的立在包間門口,等候沐澤啟程去侯爺府。
沐澤踏出了包間門。飛宇興奮地站起身隨後就要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