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祝福鳥在枝頭唧唧叫喚,讓這微冷蒼涼的秋日多上了一份生機。
一輛黑色的掛著囂張的金色‘L’字母車牌的加長轎車緩緩的停在了一座雅致的莊園前,看起來並沒有人看守的莊園,暗藏在四周的人和監控器卻是可以稱之為重兵把守的。
一個管家一般模樣的老人走了出來,隔著鏤空大鐵門看著那輛車子,看到車牌的時候怔了怔,隨後低下頭斂下眸。
司機為悠念拉開車門,悠念走近老人,“請問執法爵大人在嗎?”
“大人正在軍部開會,您有事嗎?”
“是,有點很重要的事情我想還是需要跟他說一聲,如果可以,希望你可以打個電話請示一下執法爵大人。”悠念柔婉的嗓音如同春水一般潺潺流入人心,即使想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來聽,卻總是不自覺的聽仔細,聽入迷,也記心中。
管家圓滑拒絕的話在口中一轉,變成了請稍等,連他自己都微微驚訝了下,羅生若家族的人真不是說放進來就能放進來的,天知道他們是不是來殺人的。
悠念站在鏤空大門前,微微抬頭,陽光溫柔的親吻在她臉頰,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柔軟美麗的金色,純白的連衣裙在隨風輕輕舞動,每一根柔順的發絲都如同妖嬈多姿的少女一般晃動。
不一會兒,管家便走了出來,鐵門自動的打開了來。
“我家老爺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趕回這裏,不介意的話,請到屋內等候可以嗎?”管家看著淺笑嫣然的悠念,心中暗道,這真的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沒有羅生若家族特有的血腥味,沒有羅生若家族特有的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全身散發的柔和幹淨猶如大自然一般的味道,讓人親近,這樣的人,真的會是羅生若家族的人?
“好,麻煩你了。”悠念淺笑道,跟著管家進了這座美麗的執法爵莊園。
就和這一家人一般,這個莊園不管是外麵還是內裏裝修,都布置得美麗精致,讓人有種進入的不是有人住的家,而是展覽著什麼的殿堂。
管家給悠念上了一杯悠念要的苦咖啡便退下了,悠念一個人坐在客廳內好一會兒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了,站起身走動了起來,她知道,這裏有監控攝像頭,隻是那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
悠念腳步在上二樓的樓梯口處停住,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像,那是一個很英氣的女人,穿著一身深青色的軍裝,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手執長鞭,眉宇間帶著淩厲而強勢的味道,很是英姿颯爽,從她的五官和年齡上,很容易猜出,這個女子是單彬宇的妻子,單韻熙和單薑恒的母親。
不過即使如此,女人總歸是女人,脫去了軍裝,這個女人是一個極度熱愛花卉的人,隻不過上一次海絹花事件,人太多了,悠念並不記得曾經見過這個女人。
單韻熙眉宇之間的英氣和她很像,不過相貌卻更多的遺傳了單彬宇,特別是單薑恒,比女子還要令人心動沉迷的美貌,卻不顯得娘氣。
收回目光,悠念看向放在落地窗邊的一架白色三腳架鋼琴,純白色的不染纖塵的微微反著光,陽光落在上麵顯得越發的美麗如同藝術品,悠念心中一喜,朝它慢慢走了過去,是她最愛的白色呢。
悠念坐在白色的椅子上,伸出完美的手指.xzsj8.在琴鍵上輕輕彈了幾個鍵,試了幾個音,清脆的琴音悅耳的傳入耳中,也在告訴悠念,這是一架頂級的好琴。
伸出纖纖十指,完美美好得幾乎能讓人看到音樂裏的畫麵的音符從她指尖跳躍而出,潺潺如流水,陽光透過落地窗傾斜在悠念身上,溫柔似水的眼眸,纏綿悱惻的淺笑,再加上美麗迷人的音樂,讓人迷了心神也不自知。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悠念抬眼,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單彬宇,沒有絲毫亂碰別人的東西的不好意思和窘迫,隻是站起身,理所當然的頷了頷首,宛如屋主一般,“你回來啦。”
你回來啦……
單彬宇心神一震,被這一副美好的畫卷蠱惑了的心神飄了回來,看著走過來的悠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美麗而誘惑的微笑,“悠念小姐很有才華,難怪會受到音樂聖子和委員會的邀請。能告訴我,那首曲子的名字嗎?”
“這世上我不懂的可是屈指可數的呢。”悠念眨眨眼,一如那次從法庭回臨海大監獄途中一般的溫柔摻雜調皮可愛,“這首曲子叫《夢中的婚禮》,很好聽吧?”這女人很厚顏無恥的眨眨眼,明顯著要誇獎。
單彬宇被悠念這幅模樣逗笑了,點點頭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是很好聽。”嗅到了空氣中殘留的濃濃的苦咖啡的味道,單彬宇美麗的眉頭微蹙,“咖啡喝多了不好,喝些牛奶吧。”
管家很快上前把悠念的咖啡換掉,換上了香濃的牛奶。
悠念挑了挑眉,“謝謝。”卻沒有伸手碰。
“有什麼事嗎?”如果說單薑恒那雙絕美的眼眸是宇宙,那麼單彬宇便是那黑洞,讓人看不清的危險和神秘,誰也不知道淪陷其中之後得到的會是死亡還是幸福。
“是有事的。”悠念微笑的看著他,“呐,能不能把阿熾放出來?”
單彬宇微微怔住,抬頭看向悠念,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眯起,顯得有些危險的誘惑,“他是世界盜賊,你覺得我能把他放出來嗎?”
阿熾……
叫的還真是親密。
“怎麼不可以,臨海大監獄是你的地盤,你是軍部的帝王,不是嗎?”悠念眨眨眼,說的一派的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這是一種強人所難。
“悠念,瑞比斯是一個公國,即使是王國,也是依法治國的國家,這種事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頓了頓,“想要讓曲眷熾從監獄裏出來是不可能的,他是世界盜賊魅影的事情,已經罪證確鑿了。”
“你這樣說我會很難辦的。”悠念微微蹙起眉頭,美麗的麵容仿佛染上一層憂慮,讓人瞬間揪緊了心髒。
單彬宇拿起桌上的綠茶輕輕抿了一口,擋住眼中流露出來的異樣,“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願意把阿熾放出來,我隻能強行把他救出來了。”悠念說的理所當然,一點兒都沒有這是在人家監獄主人家裏,不應該說這種可能會被拘留起來的話的感覺都沒有。
單彬宇坐直身子,身著白色軍裝的身姿優雅中帶著嚴肅,美麗中帶著剛硬,“你想劫獄?”
“我不劫獄。”悠念淺笑嫣然的搖搖頭,“不過如果讓我去的話,我這人比較懶,會用最簡單的方式救出阿熾,還會把其它犯人也放出來。”沒有可能,沒有也許,這個女人隻是在陳訴一個絕對的事實。
“你知道你跟我說這種話的後果嗎?”單彬宇看著悠念,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越來越吸引人,越來越讓人好奇了,羅生若家到底是怎麼養出這樣的女兒的?
“嘛……”悠念可愛的歪了歪腦袋,眨眨眼,“我這麼可愛,大叔怎麼舍得抓我呢?是吧是吧?”
悠念一句大叔,險些讓單彬宇一口綠茶噴出來,美麗的眼眸錯愕的看著悠念,似乎有些難以理解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叫他大叔,好吧,按照他的年齡對於她來說的確可以叫大叔,但是……
黑洞般神秘美麗的眼眸漸漸幽深,看著賣萌的悠念,嘴角蕩起一抹微笑,“確實呢。不過,曲眷熾確實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至於你的方法,你應該知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他救出去,他都改變不了他是世界盜賊的事實,也改變不了他會變成被世界通緝的逃犯的事實。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呐。”悠念點點頭,依舊微笑,仿佛這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而事實上,也的確沒什麼大不了,她可以改變曲眷熾的DNA結構,讓他從血液到外表全部變成全新的一個人,隻是因為如果這樣,曲眷熾就不是曲眷熾了,所以她才走這一趟的。
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那個對她說愛你與你無關的男人頂上屈辱的‘通緝犯’三個字。
“所以才來找你啊。”悠念很是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語氣,理所當然的表情,讓人無法理解她到底有什麼資本這麼無恥這麼理所當然。
“嗯?”
“因為不想讓大叔難做所以才走這麼一趟的,要知道大叔可是我欣賞的男人。”要知道對於欣賞的人,在沒有觸及她底線的時候,她總會留三分情麵給他的,單薑恒是一個,單彬宇也是一個。
噗通……
心髒不規律的跳動了下。
不帶任何曖昧的話卻讓他的身體誠實的表現出了他的歡喜,單彬宇輕咳了一聲,斂下眼瞼,成熟美麗的麵容因為下顎微頷而呈現出一種極致美幻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的角度。
真是個絕色的美大叔。
悠念輕啜一口牛奶,香濃的奶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舌,濃鬱的甜味卻讓她淺嚐即止。
“這件事我會考慮的。”這種事本該直接拒絕,然而話到舌尖卻轉了個彎變成了這樣。
“我後天要啟程去瑞比樂亞聖地,大叔能在明天晚上之前把阿熾放出來吧?名正言順的那一種。”
“後天……”單彬宇話剛出口,便被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
單薑恒穿著很簡單的白襯衫和淺藍色的休閑褲,烏發微微淩亂,還帶著水汽,略顯憂鬱如同銀河星空一般的眼眸也帶著淡淡的水汽,朦朦朧朧的美麗,一瞬間吸引人的眼球,也一瞬間讓人有種他看似近在眼前,卻遠在天涯的距離感。
他看到悠念,似乎微微的怔了怔,然後看向單彬宇,天籟般的嗓音低低的響起,“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