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結束,帶走最後的溫存。
失望最終還是把幹涸的淚腺覆蓋,蒼白的回憶在心裏逐漸凋落。
下了班她就直接回了公寓,即便心裏不停的掛念著母親和她可憐的孩子,但是介於他的蠻橫,她隻能將那份情感,悄悄的埋在心裏。
公車停在海邊的站牌,她悄然走了下去,看著天際逐漸昏沉的烏雲,一片黯然浮於眼眸,掩去了那殘留的感傷,她埋頭開始往公寓的方向走去,看來又將是一場大雨。
沒走出多遠,絲絲細雨就映入眼簾,輕柔的雨絲灑在她的臉頰和發梢,留下一片好看的星光。
雨水落在地上,每次聽著這些清脆的雨聲,心情都無比平靜,豪放中又帶有一絲絲的憂愁,灰暗的天空下是她獨孤的痕跡,沒有任何防備,單薄的軀體勉強撐過這場不算太大的雨。
短短的路途,雨絲漸漸退去,就像繁華過後的蕭條,人走茶涼的落寞,更是助長了心底的惆悵,使那原本已經平複的心情,如一潭死水難起波瀾。
回到家,王媽已經做好了飯菜,看到她渾身濕透的樣子驚得一陣大呼小叫:“你忘了帶傘可以讓我去接你啊,要是生病了可怎麼辦才好?”說著就跑過來接過她身上的包,催促著她上樓換洗幹淨。
顯然她對他的存在也沒有發現,隻是垂著眸平靜向前走著。
顧不得多想,衝著她的背影厲聲問道:“你走路回來?”
在公寓聽見他的聲音,她有點吃驚。
就算好久不曾回來,他依舊還是一副優雅高貴的模樣,一切動作自然隨意,完全沒有半點陌生的樣子,渾身意氣風發,穿著整齊幹淨的家居服,頭發還有微微的潮濕,應該是剛剛洗完澡。
翹著的腿上放著他平時愛看的書,修長白皙的手指放在書上,一切都那麼完美魅惑,隻是看著她的眼神還是依舊冰冷。
她淡淡的看他一眼,移開視線,答道:“沒有直達公交。”
說完,便加快腳步朝樓上走去。
他坐在那裏,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剛才走進來的路,一個個清晰的泥濘的腳印,把幹淨潔白的地板弄得汙穢不堪,他不悅的皺眉,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也開始這麼不修邊幅了?
她洗完澡就在衛生間裏洗著剛換下來的衣服。
“過來!”
他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她驚訝的側頭,就看到他冷著臉站在門口,瞟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她輕歎一口氣,關了水龍頭,擦了擦手上的水,跟上他的腳步。
看見書房的門開著,她抬腿走了進去。
他儼然一副唯我獨尊的高貴模樣,傲慢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淡漠的看著她。
她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垂下眸問道:“你要說什麼?”
許久不聽見聲音,她緩緩抬頭,隻見他好看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自己,雖然麵無表情,但是已經感覺到了他自身的怒意。
他是在生氣,氣這個女人居然敢這麼直接的無視他的存在,跟他說話居然敢低著頭。
她自是明白這個驕傲得總是以自己為中心的男人,於是她看著他的眼睛再一次開口問他:“到底怎麼了?”
“拿去。”他冷聲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串鑰匙扔在桌上,是完全沒有任何好氣的扔在桌上。
她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車鑰匙,她淺淺的一笑,把東西放在桌上。
“我不需要,謝謝。”
正欲轉身,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聽話,也是交易規則。”
她抬眸看著他冰冷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的語氣。
“如果雲總是覺得,我坐公車拉低了你的身份,那麼我以後不會坐了,但是你的車,我不需要!”
她看著眼前高傲的男人,實在不忍心放棄自己的自尊,隻好硬著頭皮挽回僅有的尊嚴。
他怎麼可以那麼蠻橫的傷害她以後,還以這樣的姿態讓她屈服?
說完便立即轉身,打算快步走出這個讓她壓抑的書房,哪知他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扯了回來。
從來沒有人敢違背他的話,更沒人敢這樣挑戰他的耐性,這個女人,真是好壞不分!這樣的執拗隻會讓他更加煩躁。
一把抓起桌上的東西,粗魯的塞到她手裏,一字一頓的說:“你還沒有資格拒絕我的東西!”
她使勁掙紮開捏著她手臂的手,但是他的力氣真的很大,抓得她的手臂發麻。
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冷漠無情,蠻橫霸道,但是她就是不想讓自己在他的威逼下投降。
掙紮無果,隻好停下來瞪著眼前的人,就算再怎麼卑微,也不會在這種時刻接受他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