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3)

玄鳳從宮裏回到棲鳳居,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開,腦子裏麵閃來閃去的都是剛才與皇上商議的事情。皇上憂心,他這個作弟弟自然也憂心,形勢越來越緊張,哪裏都不省心!婢女彩衣手腳麻利地解下他身上的大氅,隨後沏了他最喜歡的香茶,輕輕地放在桌案上。玄鳳品著茶,隨口問道:“小郡主在哪裏?”彩衣被他突來的問話嚇了一跳,連忙道:“回王爺——小主子——她在午睡。”玄鳳點了點頭,許是紅豆因為昨夜的事情沒有休息好正在補覺,於是便沒有多問。彩衣心虛地看著玄鳳,見他沒有再追問什麼,一顆懸起的心才漸漸地落了地。盡管如此,彩衣的額頭上還是緊張地冒出了汗。

門簾一響,風塵仆仆的右翼從外麵走了進來。玄鳳見是他,問道:“錦蘭的家人都接來了?”右翼皺著眉頭躬身回道:“屬下失職,屬下帶著人可以說快馬加鞭,但還是去晚了一步,錦蘭的父母還有她的兄長三人,在屬下趕到之前——被人滅了口,三個人均是一刀斃命,手法幹淨利落,屬下仔細地勘查他們家的每一個角落,沒有發現半點的蛛絲馬跡。”聽了右翼的回報,玄鳳神色不豫,許久都沒有說話。右翼跪倒在地:“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過了一會,玄鳳輕輕抬手:“起來吧,我早就想過有這種可能,這並不是你的過錯。”右翼這才站起了身。玄鳳見他眉宇之間滿是疲倦之色,開口道:“奔波了一天一夜,你下去換件衣服好好歇著吧。”

右翼忽地想起一件事情,走出幾步又折了回來:“王爺,剛才屬下回來的時候,路過月華樓的門口,看到兩個女孩子,依稀好像是小郡主和小巧,但人影一閃就不見了,屬下急著回來就沒有下馬,不知她們在不在府中,也許是屬下看花了眼。”玄鳳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他不悅地看著站立一旁的彩衣:“你不是說小郡主在午睡麼?”彩衣一張臉早就雪白,腿兒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著聲音道:“王爺恕罪——小主子今早起來說是悶的慌,於是她和小巧就出去了——小主子說讓奴才適當的遮掩一下。”玄鳳冷冷一笑:“適當的遮掩一下?你還真聽話?有了這個小主子,你就不知道正牌主子是誰了麼?”跪在地上的彩衣哪敢再多說一句話,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玄鳳陰沉著臉:“門口的侍衛沒有我的口喻是不敢放她擅自出門的,她是如何出去的?”彩衣顫著聲道:“小主子也不知什麼時候——發現王府的東牆——有個牆洞——被花草樹木遮著——那洞不大不小——她們是從那出去的。”玄鳳聽了又氣又好笑:“她們是從牆洞鑽出去的?”彩衣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玄鳳正要再說話,門簾子一響有人走了進來,走在前麵的是左翼、平安,後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巧。小巧的臉上全是汗,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進屋就跪了下來,張了幾次嘴巴都沒說出話來。玄鳳皺著眉:“還知道回來?那丫頭呢?”小巧結結巴巴地道:“小郡主叫奴婢——回來傳話——她還在外麵。”玄鳳心裏感覺不對:“出了回事?紅豆為什麼沒回來?”

小巧喘了一口氣:“事情是這樣的,小郡主本來是想隨意到外麵逛一逛——我們已經打算回府的,可是當我們路過月華樓的時候,從裏麵走出一個蒙著麵紗的紫衣女子,小郡主不小心撞到那女子,那女子臉上的麵紗就掉了下來,小郡主見到那女子的臉就呆住了,連連說‘太象了’,奴婢也不知道她說什麼‘太象了’,就問她,她卻什麼也沒說拉著奴婢在後麵跟著那女子,我們一直跟到紅袖閣,小郡主就讓奴婢回來給王爺帶口信,她自己卻跟著那女子一起進去了。”玄鳳眉毛幾乎立了來,這丫頭又去了那種地方?他冷著臉問道:“她讓你傳什麼話?”小巧道:“小主子說請王爺馬上到紅袖閣來一趟,她說她發現一個——與王爺畫上——容貌極為相似的女子。”玄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什麼畫上的女子?”小巧頓了頓:“小主子說——是王爺心裏麵——想了九年的人。”玄鳳臉色大變,身形一動,轉眼之間人就到了門口。

紅豆在紅袖閣內轉了好幾圈,始終一無所獲,那紫衣蒙麵女子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她向四周望了望,前前後後來來往往都是穿紅著綠的美豔舞姬,再不然就是表麵看起來還算道貌岸然的尋歡客,哪裏有紫衣女子的蹤影?她無力地倚在牆角,眼睛前飄來飄去總是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她會不會就是慕容晴?如果她是,她怎會出現在這裏,如果她不是,世上為何有這般相似的人?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纖纖玉手輕輕拍了拍上她的肩頭,“紅豆妹妹,你什麼時候來的?”紅豆側過頭就看見杜秋娘粉盈盈的笑臉,“紅豆妹妹是來看望姐姐的麼?為何事先不支會一聲?”紅豆聽她這麼問,微微笑道:“自前日一別,小妹時常的掛念兩位姐姐,今日得了空,原是想給兩位姐姐一個驚喜,隻是剛才在門口遇見了一個人,體態容貌與小妹的一位舊日交好的姐姐極為相似,小妹剛要打招呼,人在這一晃就不見了,秋娘姐姐可見到一位穿著紫色衣衫的蒙麵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