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性急的孟母和孟父提著禮物便去拜訪了孟浩然曾經的私塾先生韓青書,向他細致的請教了一下高門大戶人家的結親規矩,然後就擇了個良辰吉日,孟家人一起出動,帶著大量的聘禮上陶翰林家求親去了。
但,那陶翰林陶士誠對於孟家攀親之事,他毫不客氣的斷然拒絕了。
孟浩然以前是幹什麼營生的,他後來是如何發跡的,發跡之後又掙了個什麼樣的臭名聲,他如今又是誰的人等等等等,朝中大臣都知道。因此,陶士誠很不齒孟浩然。
孟浩然不想父母見識到他的醜惡嘴臉,便輕聲對他爹娘說道:“你們先到陶府外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孟父孟母自從進了陶府,他倆一直就拘謹得很。
這才是真正的高門大戶啊,連那丫頭仆從都比他們這官老爺的父母有派頭,所以兩老口一直不自在得很。如今,兒子叫他們在外麵等,雖然他們很想幫著在陶翰林麵前多誇獎自己兒子幾句,無奈自個兒確實是那種沒見過大場麵的人,怕多說無益,反而幫了倒忙,便趕忙對那麵無表情的陶士誠畏畏縮縮的道了幾聲叨擾後,就奔出府去。
陶士誠一看那市井小民的模樣,鼻中重重的“哼”了一聲,很是不喜。
孟浩然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冷笑一聲,道:“陶大人,今日個我上陶府來提親,帶著父母雙親前來,乃是給足了你陶家的麵子。況且,我帶的聘禮不薄,還望陶大人能應允了這門親事。”
陶士誠極為高傲的道:“不好意思,孟大人,小女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人。”
“嗬嗬,陶大人,若掏我心裏的話來說,我也沒想過高攀陶家,反而倒是……嗬嗬,反而倒是你們陶家高攀我了吧。”
“你!混賬東西,你說什麼?”
孟浩然直視陶士誠:“陶大人,你在翰林院學士這個位置上坐了多久了?十幾載了吧。每月俸祿幾何?可能勉強支撐你們一家每月的開支吧。你看看我,陶大人,我孟浩然雖然出身卑微,但是懂得權衡利弊,審時度勢,所以我官升得很快,這官也越做越大。”
“我想,不出幾個月,大人,小的官兒可能就會比你做得大了。大人應該明白我的話,所以,我勸大人還是要跟我學學,學著點多審時度勢,權衡利弊才好。”
“大人,如今你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血性書生了,你上有父母老小,下有妻兒妾室,一大家子人等你養,要你照顧呢。你不過就是嫁一個女兒給我,況且,你的女兒還很多。女兒嘛,終究是要嫁人的不是?你未來女婿我會做官,更會做人,以後必定會照拂妻子娘家人的。”
陶士誠聽得孟浩然的話已是動搖,可他麵上猶自強撐:“哼,孟浩然,你少來威脅老夫!老夫做了十幾年的官,如今還活得好好的,我就不信你一個小兔崽子,竟然到我陶府來想幹啥就幹啥!”
“嗬嗬,陶大人,你確實活得好好的,那是因為當今皇上尚未換人罷了。”
“你!你!……”陶士誠啞口無言,隻能怒瞪孟浩然。
他明白孟浩然話裏那意思,但他是一個愚忠之人,斷不敢在外人麵前道上位者的是非的。
孟浩然見此,誌得意滿的勾唇一笑,道:“既然陶大人已經同意了,那小婿我就對嶽丈感激不盡了。小婿這就回去,還望嶽丈也對你長女說道說道,要她好好的準備出嫁。三日後,小婿再帶著爹娘來陶家商量迎娶貴府千金的良辰吉日。”
陶士誠一聽,趕緊怒罵道:“你無恥!老夫什麼時候說過同意了?”
孟浩然本已轉身預備離去,聽到此話,回頭莫測一笑:“嶽丈,小婿聽說翰林院那林生跟您老人家很不對頭,不過您老放心,明日過後,那人便再不會在翰林院供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