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順順的將趙銳送進了皇子府,孟浩然轉身就走到府門右側一盞暈黃的琉璃宮燈之下,從袖袋中摸出一封信,打開了來。
這是之前那相府千金柳飄飄的一個貼身侍婢暗中塞給他的。
當時天黑人多,他捏在手上隻覺像是紙張,他不知何意,隻不動神色的揣在了身上。
想起當時那丫頭接近他時的含嬌帶羞的勾人模樣,孟浩然暗自一笑,心道:老子早說了,女人這玩意兒,真是無須這麼麻煩應付的,其實她們心裏早還不是想著那一回事。
孟浩然拿著那信在燈光下一看,隻見上麵寫了兩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落款則是兩個字:紅紅。
紅紅?這多半是那個美貌丫鬟的名字。
孟浩然瞪大眼睛看著信中那兩句話,字他倒是認識,可是那內容他卻茫然不解其意。
他就又將信紙翻過背麵來看,無字。隻得又將正麵那信中兩句話來回咂摸了三四遍,還是不解。
孟浩然便很不爽的罵了一句:“什麼玩意兒!”說著,他就將那封信嘩啦幾下就撕了個粉碎,那碎屑隨手就被他丟進了草叢裏。
回頭瞧了眼三皇子府,孟浩然這才大踏步往自家走去。
一路上,他開始想,自從他與陶家結親以來,雖說鬧了點醜聞,可是桃花運不斷啊。不僅有桃花暗自說是他未婚媳婦,如今還有這右相千金的貼身丫鬟給他暗送,暗送……這應該叫啥?哦,暗送書信。
隻是,那小娘不過是送個書信而已,幹嘛嬌嬌怯怯的?
書?信?
啊,難不成那紅紅給我的是情書?!
孟浩然趕緊又回頭鑽進那草叢裏,可憐那封信已經變成了飛飛渣渣,再無法複原了。
他隻得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哎,生平第一次收到情書啊,雖說那紅紅寫得顛鸞倒鳳,不知所雲,可到底是封情書不是?
因為這是他收到的情書,孟浩然便開始絞盡腦汁的猜想那個紅紅想要表達的意思。
山有木?紅紅,你是不是寫錯了,山上有的是樹,樹死了才能成木。
木有枝?爛木頭怎麼會有枝椏?肯定是寫錯了,寫錯了。
讓我來好好琢磨一下我的紅紅想對我說什麼哈。
山上有樹,樹上有枝椏,然後呢?
君?君是什麼東西?皇上?君好像是指的皇上吧,韓先生似乎這麼教過。
心?怎麼又扯到心了?她到底是撒意思啊?!
後一句話實在太深奧,他已經懶得去猜想,便又回頭去猜第一句的意思。
一會兒木頭,一會兒枝椏。我說紅紅啊,你好歹還跟在那右相千金的身邊,那位千金陪著三皇子折騰一天的詩啊畫啊琴啊撒的,你多少也該聞了點墨香的吧?樹和木都搞不撐頭,你還想暗自勾搭我。你勾搭上我了,我覺得好丟臉!
山上有樹,樹上有枝椏,接下來她應該是要說枝椏上有鳥窩了吧?
鳥窩裏自然是兩隻鳥兒要琢磨著下蛋啊。
鳥窩?鳥蛋?
鳥?!蛋?!
啊,她,她……她莫不是真的看中我了?這真的是一封情書啊!
孟浩然感慨萬千。
這個紅紅,她的心思好婉轉,她就是一朵婉轉曲塵花啊!虧得我這麼聰明的腦袋才能想到此處重要關節!
孟浩然豁然開朗了之後,他熱血沸騰。熱血沸騰之後,他就有些衝動,且越想越衝動。
於是,就這麼著,他開始在昏暗的大街上走來走去,思考著該是去煙花之地找個女人解決,還是這就跑去找那個相府的紅紅紓解一番。
相府此刻應該還很熱鬧。那右相必定正對他女兒和貼身丫鬟有一番詢問和交代,我此刻去找紅紅,多半會是暢通無阻的。
紅紅對我這麼看重,我此刻不去回應她,不是很傷美人的心嗎?
心?噢噢噢,怪道她在信中寫了個“心”字,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