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吻中,弄潮開心地認知到他打破了自己的承諾,他說未成親前不會在吻她的,但她的思緒也隻能考慮這麼多了,接下來炫麗的七彩光華化掉了她,讓她在他懷中癱成一池柔柔的春水——隻憑真情的牽引去感受他的熱情,並且絕對不容許這幻夢太快結束,所以努力地讓他不要太快被理智敲醒……愛他嗬……好愛好愛……
“哦!老天爺!”
管又寒將額頭抵著她的,閉緊雙眼平複自己的熱情,雙手成拳緊緊平放在自己膝上,不敢碰她,怕再碰到那溫香軟玉便會失去所有自製,對她造成傷害!
但弄潮可不管那麼多,將他按坐回椅子上,然後理所當然地爬到他膝上坐著。雙手摟著他腰,依然輕喘著她未褪的熱情,卻仍堅持開口:“又寒,我喜歡你這樣對我,而我們是未婚夫妻,為什麼你總是與我保持開來呢?還是你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們可以去請教——”
“住嘴!”他捂住她的嘴,不知該拿她的天真怎麼辦才好。再度低首輕啄了下她鼻尖,搖頭:“弄潮,不許去問任何人這種閨房之事,明白嗎?”
她乖乖地點頭。看來是有點習慣被他管了,沒法子,誰叫她剛好要嫁給姓管的人呢?被“管”也是活該。
他點頭,輕輕搖著她,一手小心地撫著她帶傷的背,無限疼愛的嬌寵她;而她就舒服地棲息在他懷中,昏昏欲睡了起來。
管又寒微笑著,眼光不經意地撇到八仙桌上那張紙,看到上頭圈著的字,微微震動了下,蹙起了眉頭——也許,該找個機會告訴她了。他陷入沉思……
再度低頭時,小弄潮已沉睡了,他癡癡地看著她美麗的睡臉,第一次,真切的幸福甘泉緩緩流入荒蕪的心中,注滿了所有的空虛——
她是他的幸福。
※※※
即使管又寒無意這麼快啟程繼續他的行程,弄潮也會想法子磨到他改變主意,她的急切是要隔開所有不安分的女人,管又寒哪有不明白的?
其實他早已打算要走了,萬林縣附近的事早已辦妥,又確定那三道指令純屬玩笑後,已沒有再待下來的理由。他唯一的顧忌是小弄潮兒傷口複原情形,不過,看她活蹦亂跳得連蝦子也自歎弗如、健康得不得了的情況,看來他似乎是多慮了。
於是,在她辛苦遊說了兩天後,他點頭了。不過,他到是好奇她怎麼會知道他的方向是一直南下?事實上他第三個目標的確是應天城,不過得先經過定遠、鳳陽二府才會順著往下走。以他師父留下的圖表指示中可以看得出來,最後一站得到廣西的桂林。好得很,那老頭“好心”地招待他由北遊到南,以防他當了井底之蛙,不知道天下之大,真是“用心良苦”啊!至於小弄潮也可以說是神機妙算了。
他在上馬前,問出他的疑問。弄潮一副被侮辱了的表情:“又寒哥哥,你到底當我多笨。會不知道咱們一直在往南走?打入關以來,雖然有時西邊、東邊地走過一個又一個市集,不過打抵說來都以南下為目標!那,既然一路南下,我們自然會在大城市落腳,好讓你可以去把采來的藥草賣給藥房,或者順便替人看診,賺點銀兩當盤纏。總不會刻意繞過大城市改鄉間小道無人煙的地方吧?如果你還不明白你即將娶到的嬌妻是多麼聰穎的話,我會很樂意一再提醒你的。”
他笑著輕撫她秀發。
“你是很聰穎沒錯,比我還厲害得多。”
“才沒有呢!”她嬌嗔地對他扮鬼臉。
原本一路上該是他們兩個人才對,但很不幸的,突然蹦出一個超級大燈泡。就是那個韓震須羅!
他以很堂皇的理由向父親請示,經批準後決定跟他們一塊南下;他要保護小堂妹的名聲直到她嫁人為止。然而他才沒那麼好心,他隻不過為了躲過慕容家“關懷”的眼光罷了!否則十天半個月與慕容大千金共處一處宅院下來,等回到京城恐怕非去下聘不可了,這對一個十九歲的少年而言實在不怎麼人道的,尤其他對那兩位小姐完全沒有意思,而娶妻一事更是陌生得很,他不溜就完了!
也因為弄潮自詡善良、好心無人可匹,所以在心不甘、情不願之下,還是接受他的雞婆了,畢竟她對慕容一家子都沒好感;而且有堂哥跟著,以後麵對她親愛的爹爹時,也比較好交代。
一行人三匹馬,便在清晨陽光中告別了萬林縣,往南下而去了。
原以為南下行程是平靜無波又愉快的,至少弄潮是天真地那樣想。她以為“江湖”是指萬林縣那個地方,而且全江湖人似乎也都擠到那兒大做發財夢了。在管又寒告知那三道指令絕大部分可能是一場玩笑後,她就對童笑生這死人徹底感冒,不想與那票人爭寶了,她寧願去找名醫……也許,她未來的老公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哪天找機會與他好好地談一下這事情。至少南下的行程會不會如她所想的平安順利,是很難說的。
在第七天,他們抵達鳳陽府時,就有件大事發生了;而這件事也讓弄潮見識到原來還有那麼多“江湖人”存在世上。
在他們進城的前兩天,從鳳陽城傳出了一道大消息,在一天之內以燎原之姿傳遍全江湖,不過,他們三人則是進城之後才聽說的。
童笑生的徒弟出現了!
一代神醫、武功之神、怪叟、老頑童……以及所有曾經加諸在他身上的綽號,簡直可以稱為神一般傳奇的人,居然有徒弟!
在一大票江湖人對他存疑時,他就以露出一手童笑生賴以成名的“無幻掌”,雖達不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但威力仍是不容小覷的。而且,他治療了數名身罹絕症的病人,更讓人信服七分,當他是童老前輩退隱所收的唯一弟子了。
他自稱賁重誠,是童笑生所有遺產的當然繼承人。
“他真的有徒弟!”
弄潮在客棧聽到這消息時,立即訝異地握住管又寒的手,雙眼閃著希望。
管又寒沉默地反握住她,卻是陷入自己的思維中,散發比以往更冷淡的氣息。
“呀!那咱們得找機會去拜訪他才是。”韓震須也相當興奮。
弄潮看著這一整間客棧全以那位“徒弟”為話題,討論得口沫橫飛,一時之間,在冷靜了許多後,道:“不,我認為得先明白這個人的動機為何才是,不及去拜訪他,反正,想必那位賁重誠公子的家門幾乎快被人踩垮了,何必趕這時去湊熱鬧呢?”
“也對,我們等會到別院休息後,我會派商行的人去打探得更明白些。”
弄潮看著管又寒:“你的看法呢?”她總覺得他神色不太對勁。
他隻是道:“咱們回去再說。”
他正在不開心,弄潮看得出來。在一頭霧水之後,乍然想起曾告訴他要對童笑生獻身求醫的事,她以為他是氣這個,氣她也許會對童笑生的徒弟提出這種交換條件;她得找個機會告訴他,在有了他之後,任何臭男人也別想碰她一根寒毛,即使是那位童笑生的門徒。要逼一個人就範的方法太多了,不是嗎?
而她心愛的未來老公目前最需要的,是她的保證與綿綿的愛語。她會給他的。
※※※
夜晚星月初上,弄潮躡手躡腳地溜去管又寒的房間,想好好地安撫他,並且與他親近一番。不料,卻撲了個空,他的房間內根本沒有人,用都沒用過,他的包袱甚至還是綁著的,可見晚膳過後他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