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孩子給我。”硬盤伸手從母親的懷中將嬰兒取出。
母親的眼裏噙著淚水,她終於熬到了今天,親手將自己的孩子平安送出了“地獄”。
當孩子被從廢墟下救出的時候,他還在一直香甜地睡著。張小福將孩子抱在懷裏,不禁落下了眼淚。這是一個多麼堅強的生命,下麵又埋著一個多麼堅強的母親呀。
孩子被救出來了,可是當硬盤伸手去拉這位偉大的母親時,卻發現還有更大的困難需要解決。
野戰救護
硬盤天性是一個柔弱的人,隻不過經曆了特種兵殘酷的訓練而變得堅強了。
可是今天他再次變得軟弱了,因為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這位母親的一條腿被一根木頭重重地壓住了。這還不算什麼,木頭上有一根粗粗的長釘從她的小腿上穿過。
硬盤簡直不敢想象,這位母親是如何忍住如此巨大的疼痛來保護自己的孩子的。又是如何讓孩子沒有受到絲毫驚嚇,而安詳地度過這七十二小時的。
“給我一條鋸齒。”硬盤含著眼淚對外麵喊。
硬盤的心在痛,就像也被一根鋼釘刺中了心髒。此時此刻,他才感受到了母愛的偉大。他在為自己曾經惹母親生氣而自責,因為母親是這樣不顧一切地愛著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卻往往體會不到,這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自私呀!
“阿姨,你忍著點兒。”硬盤安慰地說,“我要先把長釘鋸斷才能把你拉出來。”
孩子的母親點點頭,“我已經從閻羅殿轉了一圈了,這點痛我能忍得住。”
都說女人是脆弱的,但母愛有會使女人變成世界上最堅強的動物。硬盤強忍著淚水,將鋸條放在長釘上。
刺啦,刺啦!鋸齒摩擦長釘發出刺耳的聲響,也深深刺痛了硬盤的心。
硬盤的動作很麻利,大約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一根小拇指粗的釘子就被鋸斷了。在這期間,這位偉大的母親始終沒有發出一聲喊叫。
硬盤拉住她的手,用力向外拖動她的身體。由於這位母親已經七十二小時水米未盡了,她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來向前運動了。
“硬盤你出來,換我來。”大龍見硬盤已經將女人拖到了比較寬鬆的位置便接替了硬盤的工作。
硬盤爬出洞口,癱坐在地上,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種生死考驗——心靈的生死考驗。
當大龍將這位母親拖出廢墟的時候,兩個女兵抬著擔架正好跑了過來。
“阿福,終於見到你們了。”
其中一個女兵正是關悅,另一個則是夏小米。
看到關悅和夏小米的出現,隊員們灰暗的心裏終於出現了一縷陽光。
“你們是什麼時間進來的?”火驢興奮地問道。
“昨天,昨天就已經來了,一直在忙著救護受傷的群眾,今天終於碰到你們了。”關悅顯然也很興奮。
“大家還都好嗎?”關悅關心地問道。
“好!我們都是鋼鐵做成的。”柱子展示自己結實的肌肉。
夏小米趕緊為這位母親包紮傷口,準備將她送往野戰醫院。夏小米還在一直擔心著和自己一起入伍的那個曹林鬆,便抬起頭問道:“曹林鬆呢,怎麼沒看見他?”
“曹林鬆去找周洪斌了。”火驢不假思索地說。
張小福狠狠地踩了火驢一腳,心想這小子真是沒頭沒腦。
“周洪斌,他怎麼了?”夏小米追問道。
張小福隻好將那天跳傘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關悅和夏小米。
“現在周洪斌和曹林鬆到底怎麼樣我們也不清楚,說不定已經在王家村和戰友們一起進行救災了。”張小福最後補充道。
關悅和夏小米抬著受傷的母親向野戰醫院走去了,她們的心裏增添了一分擔憂,希望周洪斌安然無恙。
一個大大的野戰帳篷裏,幾名軍醫正在忙碌著。夏小米和關悅將受傷的母親抬了進去。
“醫生快救救她!”夏小米說道。
軍醫看了看女人受傷的小腿,“要馬上截肢,否則將有生命危險。”
夏小米懷裏抱著女人的孩子,哀求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的孩子才剛剛幾個月大呀!”
“沒辦法,由於受傷時間過長,下肢傷口嚴重感染,骨頭也已經被壓成了粉碎性骨折。”醫生很冷靜。
“把孩子交給我們吧!”一位女軍醫從夏小米的懷裏接過孩子,“我要給他做一個係統的檢查,看看孩子是否受傷了。”
“馬上準備手術!”軍醫將女人推上手術台,聚光燈照射到女人傷口上。
夏小米不忍心看這悲慘的一幕,她轉身走出了野戰醫院。關悅和夏小米抬起擔架,繼續奮戰在救災的第一線。
就在官兵們不分晝夜地忙碌在災區的同時,救災指揮部的首長們也在分分秒秒地指揮著救災,並統攬這全局的變化。
一張衛星傳來的照片令首長們大驚失色。根據照片顯示更大的災難隨時可能發生,他們必須采取更加強勢的救援行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