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默抬起頭,深邃的眸望進她的眼,似要將她吸入他的世界。

“爺若是覺得為難,便不用說出來。”慕容舒收回視線,輕笑道。隨後又似想起來了什麼,她又對他說道:“前幾日沈側妃和大夫人可是在妾身的梅園外唱了一出好戲呢,妾身看的甚是歡喜。不過兩位妹妹實在是太過單純了,竟被那假道士所騙,幸而妾身察覺了不對勁,讓馬護衛將假道士送入了應天府。否則讓不知情的人知道,還以為沈側妃與大夫人和那假道士是串謀好的呢。”

話落,她笑看宇文默。她相信他應該能夠猜到她的話外之意。如若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她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沈側妃和大夫人,隻是給她們警告這麼簡單了。畢竟她們二人都是他的女人。

當她提到沈側妃和大夫人時,宇文默握著茶杯的手一頓,黑眸中似有亮光閃現,“想讓本王替你做什麼?”

慕容舒微笑道:“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玉兒是怎麼死的爺自是知道的。王君山畢竟是玉兒的夫君,妾身想著一日夫妻百日恩,本應甘甜與共。”

“甘甜與共?”宇文默口中反複念了兩遍這四個字,子夜般黑沉的眸子卻是漸漸的亮了起來,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慕容舒。

她是他的正妃,入府兩年半,如今她越來越像是個謎。這四個字聽是簡單,可真正能做到的會有幾人?

“隻需爺修書一封給王巡撫,就說王巡撫管家不嚴,縱容長子寵妾滅妻,任由寵妾陷害正妻,誣蔑正妻**罪名。”慕容舒斂眉壓低聲音說道。王巡撫收到信件後定會趕回青州,見到王家被王君山和幾個妾室搞得烏煙瘴氣的話,無需外人動手,王巡撫會為了堵悠悠之口,必定會狠心懲罰王君山,屆時柳家在出手,定能為柳玉兒平反。王君山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宇文默於不知不覺之間失了神。

“爺?”慕容舒喚道。怎麼他今日如此怪異?而且好像還挺好說話的。凡事都可商量。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的,誰知竟是這麼容易解決了。

“恩。”宇文默點頭應道。

隨後,他便起身向慕容舒的案桌走去。

慕容舒愣了一下,揚了揚眉,便起身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

案桌上擺放了一個賬本,還有幾張已經被她計算賬目而寫滿了整張阿拉伯數字的宣紙。這是她每日必做的。將鋪子的進賬開銷,還有王府裏的多項開銷收入都以她在現代記錄運算的方式而記載。

這個架空的朝代,此時別說是阿拉伯數字,就是算盤還沒有!普通的帳她需要個幾刻鍾的時間便能算計準確,而這個時代的人,若是沒有足夠聰明的腦袋,恐怕需要三五日的時間才行。

果然,宇文默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數字,兩道劍眉緊皺起,將其中一張紙拿了起來,又將賬本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