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世家公子哪個不是有些自身優越感的,作為程家獨子的程黎頌又可想而知。
而當習慣了掌控一切的人突然有一件事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甚至需要用自己的婚姻作為交換時,難免不會覺得膈應和抗拒,甚至時間久了,程黎頌都覺得娶了餘笙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汙點。
但薑知漁就不一樣了,她是出於他的選擇,所以從源頭來看,他看她都是比較順眼的。而她對他的順從,除了讓他更厭惡餘笙外,就會覺得對她格外的虧欠。
“為什麼想要那個鐲子?”
程黎頌微低著頭輕聲問她。
“過幾天我們老板娘生日,她挺喜歡這些東西,我就想著拍下來送給她……”
“嗯”程黎頌表示知道了,“前些年和新疆的胡總談生意的時候他送我了一對玉鑲金的鐲子,一個送給了我媽,另一個我讓陳奇拿給你,張太太應該會很喜歡。”
“謝謝黎頌。”
薑知漁順勢依偎進了程黎頌的懷裏。
“老大”
這時候陳奇過來象征性的敲了敲門,眼神閃躲著不敢亂瞟。
“宴會開始了?”
“是的,老大。”
就差再來個小學生的敬禮或者是打個報告。
“我們馬上就出去,你把元老的設計稿送到設計開發部,那個鐲子……”
薑知漁已經從他懷裏出來乖巧的站到了一側,程黎頌轉頭看了一眼,最終對陳奇說,“先放到我車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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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來桐城是因為有一個朋友發給了他一個劇本的大綱他非常感興趣,所以想親自過來看看。其實他心裏清楚,還有一個原動力,因為這是她所在的城市。
巧合的是,他坐在車裏翻劇本的時候偶然一轉頭就看到了迎著明滅的燈光從暗巷裏走出來的餘笙,他甚至都不敢呼吸,怕是一呼出來的氣就吹散了夢境。於是他就木然的坐在車裏,看著她淩亂著發絲赤著雙腳非常緩慢的走進了光亮裏。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車門走到她的麵前。
可是還沒有等他行動,就從一輛車裏下來了一個女孩將她帶上了車。
他靜靜地坐了很久。
餘迦說她已經嫁人了。
她過得好麼?
看她今天的樣子,他覺得應該是不好。否則她的眼睛裏怎麼沒有以前的亮光?而且她這麼狼狽的時候為什麼她的丈夫沒有陪在她身邊?
其實歸根結底,他心裏竟然卑劣的希望她過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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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知漁從前也經常會陪同程黎頌出席一些活動,但大多都是心照不宣的女伴身份。她心裏也清楚,她和程黎頌的關係其實大部分都是媒體炒出來的,程黎頌也沒有過多的對她許諾過什麼,她心裏並不是那麼安穩,有時候也會怕也許有一天程黎頌厭倦了她,或者說對她的那份責任逐漸的消弭了,她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