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現在的小年輕也不知道多愛惜愛惜自己。”
頭發花白的老中醫文範範的,說話還帶了些口音,示意秦淮把餘笙扶到椅子上坐下。
戴上老花鏡,拂了拂台上的厚且舊的醫書,從裏頭走出來,捏了捏餘笙紅腫的腳踝。
“嘶——”
餘笙控製不住的擰了擰眉頭。
一側的秦淮頓時不知所錯的攥了攥手。
“你看把你男朋友緊張的,怎麼扭傷的?骨頭應該都錯位了。”
老中醫嘟嘟囔囔的,聲音不是很大,但餘笙聽的卻很清楚,
“醫生,他不是我男朋友。”
臉頰泛紅,先前就有人誤會陳奇是她的老公,現在竟然還誤會秦淮是她的男朋友,難道她是百搭臉麼?
偷偷用餘光看了一下秦淮的表情,溫雅如常,倒是沒有太過抵觸。
“哦?”
老中醫捏捏碰碰,在餘笙沒有注意的時候握住她的腳踝“哢”的一下。
“啊!”
餘笙正低著頭沉思,她和程黎頌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人認為他們是夫妻,大概是沒有人們常說的夫妻相吧。
還未來的及哀傷,就被短促尖銳的疼痛給打斷了。
“行了,動動看吧。我再給你拿點外敷的藥。”
老中醫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隻是起來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睨了睨秦淮,小夥子,任重而道遠嘛。
餘笙嚐試著動了動,雖然也疼,但沒有先前那麼尖銳了。
“謝謝醫生。”
老中醫已經坐回到台後捏著毛筆開方子。
“那個醫生,能不能再麻煩您開副就是那種外傷的藥?”
“嗯,大同小異,大同小異。”
老中醫有節奏的點著頭,手底下沒有停。
隻是走的時候也沒有給她開別的方子,而是給她拿了管外敷的中成藥。
……
“謝謝你,龔叔。”
秦淮中規中矩的向老中醫道謝。
“不謝,不謝。”
老中醫擺擺手,摘下了眼鏡。
“以後記得帶著這個小姑娘來陪我喝茶就成。”
老中醫抬眼示意了下已經緩慢走出了醫館的餘笙。這秦淮也隨著他的視線看向了背影婷婷的餘笙,眼裏恍惚若有光。
龔叔拍了拍秦淮的肩膀。
這孩子過的苦啊,希望這個女孩能為他帶來光和甜。
……
餘笙在車上戳了戳自己的腳踝,有些疑惑,秦淮中學就是在墨爾本上的,後來聽說又去了紐約,怎麼會對桐城這麼熟悉。
***
秦淮將車緩緩的停在了程宅拐角處的路口。
紳士的幫餘笙拉開了車門,但是卻在餘笙準備邁腳的時候示意她等一下,然後從副駕駛座上拿出來袋子裏的鞋盒。
當他將淺藍色的一腳蹬帆布鞋拿出來的時候,餘笙才反應過來,有些窘迫。
他可能是注意到了她腳上不合腳的鞋,中途他下去了一次,她以為他有自己的事,沒想到是去給她買鞋的,隻是他們的關係……讓她覺得很無措和別扭。
程黎頌從後座移動到副駕駛,又從副駕駛坐到了駕駛座上,折騰了半天還不見沙灘金的車過來,略有些煩躁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剛走到路口,就看到了秦淮捏著一隻鞋子,餘笙抬著眼“溫順”的看他的場景。
倒是也沒多大的反應,又淡定的回到了車上,狠狠的甩上車門,戴了陳奇落在車上的墨鏡,啟動車子,踩下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