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
餘迦把車門打開示意餘笙上來。
“誰的車?”
餘笙扯了扯內衫的領子,眼睛依舊是紅腫的,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但是她依舊注意到餘迦開了一輛全新的跑車,這個價格絕對不是流落在外的他能夠承受的起的。
“陸淳借我開的。”
他小心翼翼的偷瞄著餘笙的表情,有些不確定她哭是因為要和程黎頌離婚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她是跟陸淳去參加聚會,怎麼就碰上程黎頌了?
“哦。”
餘笙的眼睛看向窗外,“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額,你不是和陸淳去參加聚會,他呢?”
“程黎頌和陸淳是兄弟。”
她的頭抵著車窗看他,鼻尖都有些紅紅的,看起來很可憐,語氣裏還若有若無的帶了點對他的怨氣。
“臥槽?”
正好碰上紅燈,餘迦猛的踩了一下刹車,這麼巧?那他這車是不是以後就不能開了,情不自禁的摩挲著方向盤,心疼……他現在連輛喜歡的跑車都買不起。
餘笙慣性的隨著刹車猛的向前一傾,頭頓時就昏沉的晃了兩下,扶著腦袋好不容易穩下來,有些怨懟的看著餘迦,他們這可是一車兩命呢,能不能不要這麼毛躁?
結果看到他那種表情,頓時就冷冷的一哼把頭看向了窗外,她可能有一個假的哥哥。
“哎,餘笙,不是……妹妹?”
餘迦把手伸過來試圖討好她,
“好好開車!”
餘笙把他的手揮開,傲嬌的表示自己不想搭理他。
**
薑知漁緊緊的擁著程黎頌的腰,哭聲楚楚可憐,
“黎頌,你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的,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你看我每天都帶著你送我的戒指,我相信你會娶我,你知道你抱著她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我什麼親人都沒有了,我隻有你,連你也不要我了麼?”
程黎頌還沉浸在餘笙最後說的那一句話裏,有些沒有回過味兒來,聽著薑知漁無休無止的哭泣聲,煩躁要稍稍多過憐惜,低下頭看著她哭花了妝的臉,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他不是一個好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的情人。
第一次覺得自己處理事情的方式好像欠了些火候。
“別哭了。”
程黎頌用拇指的指腹輕輕的揩了揩她眼角的淚水,“我們明天就去辦離婚手續。”
薑知漁的哭泣聲依然沒有停,
過了一會兒才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看他,“你是在說真的麼?”
程黎頌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是真的,明天就是他們簽訂好了去離婚的日子,可是他似乎覺得好像有些猝不及防,有些太快了……
“你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讓我每天都睡不踏實,我好害怕突然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或者他們都在責罵我是第三者,黎頌……”
“是真的,知漁,對不起……”
程黎頌說話的時候有些機械,目光有些茫然的看著已經沉寂了的夜空,餘笙的平淡,薑知漁的恐懼,好像一下子讓自己看清了自己是有多麼的混蛋。
他認為最好的解決方式如今卻格外的讓他焦頭爛額。
心情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矛盾,毫無意義他身上壓著對薑知漁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又難以釋懷餘笙的態度。
***
當餘笙下了車發現自己竟然在山水人家的時候,有些惶惑,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你住在山水人家?”
餘迦拔了車鑰匙,有些依依不舍的摸了摸跑車的車燈,
“我不是跟你說過麼?”
餘迦見她的情緒已經緩過來了,大步的往前走。
“你什麼時候說過?”
“前幾天你打電話的時候。”
餘笙在後邊扯著他的衣角,不讓他走的太快,“餘迦,我問你,腳鏈和耳釘都是你給我買的?”
現在她想起程黎頌心底還是有些刺痛,他可以不愛她,但是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蔑卻讓她難以接受。
“不然呢?”
餘迦從此她高一個台階上轉過頭來看他,
餘笙吸了口氣,
“你說實話,到底是你送我的還是秦淮送我的?”
餘迦抬起的腳步稍稍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挑了挑眉毛,“你問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