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裏提著一個小袋子,程黎頌的心髒悠然一緊,
“去哪兒?”
餘笙看了眼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程媛和在廚房裏忙活的張嬸,
“不是你說有話要對我說?”
坐在離民政局很近的一個咖啡廳裏。
“昨天,你是要說什麼?”
餘笙習慣性的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對程黎頌說話的時候溫溫吞吞的,仿佛也無欲無求。
程黎頌沉默著,盯著卡布奇諾上的心形拉花。
“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餘笙的睫毛顫了顫,
“不想接。”
…………
程黎頌的指尖繃了一下。
“對不起。”
“是為昨天……還是為兩年來的一切?”
餘笙仍然覺得及肩的散發不太方便,於是擼下來手腕上帶著的黑色皮筋隨意挽了起來。露出來小巧的臉部輪廓和光潔的額頭。
“…………”
等了一會兒,程黎頌始終沒有繼續說其他的話,她輕輕淺淺的笑了一下。
“所以你昨天到底要對我說什麼?”
程黎頌撐了撐自己的嘴角,他真的真的有很多話打算對她說,可當她這樣問了,他反而有些語拙。
餘笙歎了口氣,
“離婚協議書帶了麼?”
“沒有。”
程黎頌這次回答的倒是很快,好像是生怕她誤會他叫她出來的主要目的是離婚。但顯然餘笙已經不在意了,反而想速戰速決處理好這些問題。
“那你讓陳奇送過來吧。”
陳奇的效率很高,雖然老大沒有告訴他文件夾裏放的是什麼,但他大約也能猜到了。其實比起薑知漁,他更喜歡餘笙一些,但是這畢竟是老大的事,即便他有微詞,也隻能在心底歎息一聲。
孽緣一場。
從民政局裏出來,餘笙摩挲了一下上邊燙金的字,現在離婚證已經從綠本換成了和結婚證一樣的紅色,大約是暗示,也是一件各自安好的喜事吧。
脫離不幸福的婚姻,重覓幸福,反正對於她和程黎頌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喜事,從此以後,他再不用為娶一個不愛的女人而煩擾,至少和薑知漁在一起少了一個最大的阻礙,而她,再也不用滿懷執念,負重前行。
程黎頌手裏也捏著離婚證在看,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過來,他總以為要和餘笙撇清關係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即便是簽訂了合約也是各種擔心她會突然反悔,可沒想到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會這麼快,而且餘笙會這麼……平靜。
“恭喜你,程先生。”
餘笙的狀態越來越輕鬆,仔細看起來,她今天應該還化了個淡妝。
程黎頌如鯁在喉,
看到這樣的餘笙多少有些不習慣。
“去哪兒?”
打開車門離婚證扔到了置物格裏,從外邊看起來刺眼的紅色看不到了,眉間的紋路稍稍緩了緩。
“順路的話,我去一下程宅。”
餘笙說的很有禮貌,程黎頌打開車門示意,順路。
“謝謝。”
昨晚她曾向他索了一個吻當做離婚禮物,禮尚往來,她掰著指頭看著窗外急退的法桐樹想,她會送他一份滿意的回禮的。
在車上,她已經給餘迦發過信息了,讓他先去程宅把肉多接回去。
但是回到程宅的時候餘迦還和張嬸蹲在狗窩麵前束手無策,因為肉多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它心愛的小窩。
“餘笙,你是怎麼養的?怎麼就不認主了呢?”
餘迦一臉幽怨的看著餘笙,對肉多不認他這件事顯得很挫敗。看到後邊走過來的程黎頌又麵露憎惡,還煞有其事的舉了舉自己拳頭。
餘笙摸著肉多毛毛的肚子,看著餘迦的動作略有些無奈,其實她隱約覺得程黎頌臉上的傷就是他的傑作。